顿时,朝中的大臣们都噤声退回了原处,景裕之满脸的不甘心,却也不敢再去追赶,只是捂着肩膀大声说:“陛下,你眼看着臣弟受此屈辱吗?皇家颜面何存?此种奸佞,不杖毙不足以摄众!”
钱程心里一凛,有些后怕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往景恒之看了过去,辩解说:“陛下,福王殿下以为他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要臣站在那里被他砸死不成?若是陛下要臣受死,臣自然甘之若饴,可要是福王殿下,那臣万万是不肯的,臣还要留着小命为陛下办事呢。”
都这个时候,还居然要表忠心、拍马屁,最后不忘捅福王一刀!景恒之在上面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却依然面沉似水:“目无法纪,咆哮金殿,身为福王,不知为百官之表率;身为朝廷重臣,不知礼仪,本该廷杖。”
钱程的屁股一麻,顿时想起自己受的五杖廷杖,哀恳地看着景恒之,眼中又露出了小兽般可怜的目光。
景恒之只觉得胸口好似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几乎有种立刻把钱程搂进怀里温言抚慰的冲动,他有些慌乱起来,急匆匆地说:“念在事出有因,廷杖暂且记下,福王罚俸五个月,钱程罚俸二个月,今后如有再犯,一并重罚!”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退朝,一转身便闪入屏风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此章威武无比!扁死那个福王!
亲们有没有花花可以来砸一砸威武的小程子捏?咩哈哈!
30章
钱程盯着景恒之的背影,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两个月的俸银!这是要她的命不成!
福王悻悻然地一甩袖走了,剩下的大臣们不痛不痒地宽慰了几句也散了。荆田玉拉了拉钱程的衣袖,笑着说:“钱兄你还想留在这里吃午膳不成?你打了福王两拳,又咬了他一口,才被罚了两个月的银子,怎么看都是你合算了。”
“就会动这点小手脚。”裴子余语带责备,“怎么不拿出那天射箭的准头,一个象笏砸他头上。”
钱程气恨地盯着他:“你怎么不砸?你怎么不砸?就会说风凉话!”
景恺之的神情略略恢复了些常色,哂笑道:“阿程,你是不是在心疼那些个银子啊?你帮我打了那个畜生,这些银子哥哥我来出。”
“这怎么使得。”钱程满眼的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假惺惺地推却说。
荆田玉也来凑趣:“钱兄手头很紧吗?我府上别的没有,银子倒是很多。”
不知怎的,裴子余听了有些不舒服,沉默了片刻,闷声说:“没出息。”
钱程一听,生怕裴子余误会她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张了张嘴,忍痛看着景恺之和荆田玉,咬牙说:“多谢恺之和荆兄,府里虽然清贫,但还不至于要人周济。”
景恺之看着她忍不住笑了:“阿程你可真是两袖清风、清正廉洁的好官啊。”
“哪里哪里。”钱程谦逊地说。
此话一出,就连裴子余也笑了。
几个人其乐融融,边说边往外面走去,景恺之眼尖,忽然看见了钱程腰间的那个玉佩,不由得怔了一下,问:“阿程,你这是从何而来?”
“陛下赏的。”钱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你看这玉值多少银两?”
景恺之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别想卖了换银子,会被皇兄砍头的。”
钱程吓了一跳,呐呐地说:“难道这玉佩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景恺之拿起了自己的腰间的玉佩在钱程眼前晃了晃:“那时有人进贡了一块和田美玉,父王寻了大乾最有名的玉雕师,给我们兄弟几个还有几个王爷子嗣都雕了一个,上面的秀囊是我们各自的母妃亲手一针一针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