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挂牵,昨日被两个人吵了一宿,没睡好。”钱程想起梦中的景恒之和岭南王世子,不由得嘻嘻一笑。
前面的景恺之回过头来,笑着打趣:“莫不是府中的姬妾几日不见钱大人,热情如火,缠着你不放了?”
钱程暧昧地冲他笑笑:“哪里哪里,王爷说的是自己吧,王爷风流无双,臣自然是比不上的。”
“彼此彼此,不分伯仲啦。”景恺之哈哈大笑了起来。
景恒之在上面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不愉,钱程识相地住了嘴。
“钱爱卿除了风流,还需得多花时间在吏部公事上,不要每日家长里短,朕的俸银也不是白拿的。”景恒之的语气冷淡,让钱程满心的得意顿时化为乌有,不由得气恨地瞟了一眼身后的田侍郎,咬牙想:是不是你这家伙又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看我回去不给你小鞋子穿!
“陛下,我看钱大人行为不端,的确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一旁有个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钱程一看,居然是福王景裕之,这家伙十天倒有□天是告假的,今天怎么也上朝来了?
“臣愚钝,不知臣何处行为不端了?请福王殿下赐教。”钱程彬彬有礼地问。
“你亵玩小倌、收受贿赂、横加敛财,哪里有一个朝廷命官的样子?”福王的眼睛阴冷地看着她,仿佛一条吐着信的毒蛇。
钱程笑容可掬地看着他:“福王陛下此言差矣,要说亵玩小倌,臣怎么也比不上福王殿下的神勇,把人都玩死了。”
景裕之的脸忽然涨红了,此事他花了大把的银子才封了青山阁老板的嘴,但仍有不少小道消息传于街头巷尾,以至于以后他找小倌,不得不花大价钱,夹着尾巴遮遮掩掩。
“一派胡言!你敢造谣中伤本王!不要命了不成!”他恶狠狠地盯着钱程,一脸要扑过来的模样。
裴子余往钱程身旁一站,冷冷地说:“福王殿下请自重。”
荆田玉也站到钱程身旁,温言道:“人正不怕影子斜,福王殿下这般羞恼,只怕更要惹人闲话。”
景裕之压根儿没想到这两个人会站出来帮钱程说话,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半天才说:“你们不要被这奸臣迷了眼了!我问你,你此次擅自引陛下下了御辇,把陛下带离亲卫队,以至于陛下涉险,到底是什么居心?”
钱程躲在两个人身后,正在暗自高兴,一听此话,立刻从他们俩中间探出头来:“福王殿下,这昨日你也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我引陛下下了御辇?”
景裕之语塞,惶然看了一眼景恒之,大声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事情,早就有人传了出来,你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钱程反驳说:“福王殿下,你莫不是在军中安插了眼线?你窥探圣意,安的是什么心?打的是什么主意?”
景裕之的脸色发青,把手里的象笏兜头朝着钱程扔了过去:“陛下,臣弟替你除了这个奸佞!居然血口喷人,挑拨臣弟和陛下的关系!”
裴子余眼疾手快,伸手一挡,那块象笏往侧边堪堪擦着钱程的头部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景恺之一把拉住了马上就要冲到钱程身旁的景裕之,连声劝道:“皇兄住手,这是在金銮殿,成何体统!”
景裕之恶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低声冷笑道:“贱人生的儿子,自然和此种贱人混在一起。”
钱程眼看着景恺之的脸色变得青白,呆呆地怔在原地,不由得怒从心起,一把推开裴子余和荆田玉挡在她面前的身影,扑在景裕之的身上,手脚并用,狠狠地打了他几拳,又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了才松开,“呸”的一声吐在地上。
“你才是贱人生的儿子!看看你的脸,再贱也没有了!”钱程在他耳边咬牙吐出了几个字。
景裕之吃了亏,嘶吼着往钱程身上扑去,钱程知道自己打他不过,飞快地转身而逃,一边还不忘回头冲他做鬼脸。大臣们纷纷都涌上前去拉景裕之,顿时,朝堂上乱成一团。
龙椅上的景恒之倏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统统给朕住手!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