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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咧开嘴笑了,这种话李明启已经和她说过了无数次,可是到了最后,他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白雾越来越浓,李明启渐渐地被白雾吞噬了,四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有些茫然,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不一会儿,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耳边忽然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
“到底是谁来暗杀大人了,那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嘘,哥哥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大人这次是翻不了身了,瞅个机会乘早逃了吧。”
“呸,大人待我不薄,我才不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呢。”
“那你就等着陛下抄家的时候一锅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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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努力地睁开眼睛,她依稀记得自己和李明启吵了一架以后,一个圈内的朋友带了一个美少年来找她,想让她这个金牌经纪人提点,钱程忍不住嘴贱调戏了几句,没想到那个美少年听了圈内的谣传,还真的主动扑上来想要被潜,吓了钱程一大跳,摔了一跤便晕了过去。“不会真的被一个小毛孩强了吧……”钱程喃喃自语着,往四周打量了几眼,旋即又闭上,喃喃地说:“这两天太累了,都有幻觉了,看来真要好好休息一下。”
“扑通”一声,只听见有人趴在了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你醒了,大人你保重身体啊。”
“大人你可算醒了,小人都守了你好久了了,”另一个声音惊喜地响了起来。
钱程犹豫了片刻,重新睁开眼睛,只见入目的仍然是一张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雕花架子木床,四角立柱,三面围栏,正中顶上大块雕着图案的棂子板,露出一个椭圆形的月洞门。两个身着青衣,头顶方巾的奴仆状的人跪在床榻下,一个以头伏地,一个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远处,各种古意盎然的案几、柜子、长榻映入眼底,屋内没什么装饰,只有案几上放着两个个青花瓷,墙上挂着一幅山水横幅,龙飞凤舞的草书跃然纸上……
“这两个青花瓷一定很值钱。”一个念头倏地钻进了她的脑海,让她不由得钦佩起自己来,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着赚钱。
旋即,各种各样的念头纷杂地钻入了脑海,幸好,她前世最擅长的就是应付各种危机和突发事件,再难的事情,在她钱程手里,也能把它拧过来。她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胸口,顿时悚然一惊:我的胸呢!我那饱满诱人的B罩杯呢!
这一刹那,她顿时想买块豆腐来撞死!幸好,她的手再往里探了探,触手可及是厚厚的白布,然后她立刻冷汗涟涟地伸手一摸□,顿时放下心来——还好,没有穿越成一个男的。
后脑勺一阵疼痛,她忍不住半抬起身来,哑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下面跪着的有一个稍瘦,膝行了半步,大声说:“大人,我在后院发现你倒在地上,头上流了好多血,身旁还有一个刺客,想必是被大人你杀死了,府里这两天人心惶惶的,居然都没人发现大人不见了,我好不容易叫到我大哥把大人你抬到房里,管家让小人照顾你一会儿……那些人都没良心,大人得势的时候,都上杆子地拍大人马屁,大人一有难,就都连影子都不见了……”
那个人说慷慨激昂,让钱程微微蹙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你倒是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有些啰嗦,来来回回讲了一会儿,另一个人在旁边哆哆嗦嗦地帮腔,想来是十分害怕钱程的缘故。听了半天,钱程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位钱大人是朝廷大官,十分受先帝宠爱,她拥立最受宠的五皇子一党,明枪暗箭地和二皇子对着干,如今二皇子即位,好日子到头了。
钱程暗暗地唾弃了一把自己那倒霉的前任,居然会这么不识时务,然后她慢慢地起了身,笑嘻嘻地说:“患难见人心,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叩了个头说:“大人可能忘记了,小人的命是大人救的,名字也是大人赐的,小人叫钱正。”
钱程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这样看来自己穿越的这个主应该就是那电视剧里那种忠臣,被昏君、权臣欺压,满腔抱负无处可抒,威武不移,宁死不屈。她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觉得头也不那么痛了,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这屋子里除了几个青花瓷,没什么其他值钱的玩意儿,不免有些泄气,暗想:不会这么倒霉吧,穿到一个女扮男装的朝廷命官身上,居然还是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你说忠臣就忠臣,但好歹要攒点保命钱,不然让我怎么跑路?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往外踱去,身后那个奴仆跟了上来,担忧地说:“大人,你头上的伤处还没有好,不如再歇一会儿。”
钱程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眉清目秀、身材矮小,大约才十五六岁,放在现代是个实打实的童工。另一个奴仆则大约二十岁上下,浓眉大眼,身材高大,“你叫钱正?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改成钱多吧,也好应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