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裴瞟了一眼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莫急,笑着说:“不必了,最近莫急在我府上,日日做梅子羹给我吃,我都吃得快要吐了。”
莫急一怔,慢吞吞地说:“柳小姐蕙质兰心,我一定是比不上的。”
柳明雨一怔,这才注意到躲在一旁的莫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姐姐说笑了,多个人照顾将军总是好的。”
萧子裴盼着她赶紧走,想了一下问:“不知道柳小姐摘了个什么题目?”
柳明雨神秘地一笑,说:“将军到时候就知道了,希望将军看了能喜欢。”说着,她如萧子裴所愿,退回了柳家的纱帐。
萧子裴沉着脸,指了指莫急说:“你过来。”
莫急左看右看,犹豫了半天,问:“将军唤我何事?”
“随我一起出去溜溜。”萧子裴说。
莫急硬着头皮说:“将军,这恐怕于礼不合。”
萧子裴冷冷地说:“你是要跟在我后面走一圈,还是要我把你拖出去?”
莫急求救地看着庆王夫妇,那张酷似言非默的脸蛾眉微蹙,眼若秋水,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紧。萧映长叹一声,挥挥手说:“冤孽啊!姑娘你去吧,我家子裴就拜托你多照顾了。”言下之意,竟然是默许了他的身份。
庆王妃欲言又止,黯然地垂下了眼睑。莫急心里暗暗叫苦,眼看着萧子裴不耐烦地背起了手,深怕他真的来拖他,只好垂首跟在萧子裴身后走了出去。
萧子裴笑意盈盈地踱着步子,在各家纱帐前缓缓走过,偶尔在几个相交甚好的朋友或长辈门前停留片刻,看来是铁定了心要拿这个假言非默当挡箭牌了。不一会儿,萧子裴在风家的纱帐前顿住,只见风武阳一袭白衣站在门口,温和地冲着他笑道:“子裴,你可真把我吓了一跳。”
萧子裴笑着说:“我还当能给你一个惊喜呢,那晓得你这么经不起吓。”
“谁让我的心被扎过呢?”风武阳自嘲地笑笑,细细地打量起莫急来,看着看着不免啧啧称奇,“子裴你可真是神通广大。”
萧子裴笑而不语,凑到他的耳边说:“他是假的,我叫他照着你画的像易容的。”
风武阳一怔,责备说:“子裴你可真是胡闹,假的再真也真不了,你不要钻牛角尖了。”
萧子裴忽然大笑了起来,良久,他低声说:“武阳,你能不钻牛角尖了吗?”
风武阳怔了一下,苦涩地说:“我想钻也钻不了啊。”
萧子裴笑容酸楚,缓缓地摇了摇头:“武阳,我也想不钻,可是,由不了我。”说着他看了看远远地辍在后面发呆的莫急,招了招手,“过来,见过风大人。”
莫急慢慢地走了过来,略显拘谨地行了个礼:“见过风大人。风大人脸色有些发青,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旧疾?能否让小----女子搭一搭脉?”
萧子裴轻笑一声:“莫急你是不是每见一个人都想搭脉?武阳伤过心肺,容易气喘力弱,平日里只能吃些固本培元的药,多看也无益,你省省吧。”
莫急刚想张嘴反驳,风武阳笑着说:“子裴说的是,左右算是半个废人了,不要浪费姑娘的精力了。”
莫急想了想,忽而浅浅地笑了一下,眼神却渐渐有些忧伤起来,顿时,跟前的两个人都心跳有点加速,风武阳清咳一声,转过脸去,轻叹说:“子裴,你好自为之,莫要入了魔障。”说着,便回到自己的纱帐里去了。
萧子裴死死地盯着莫急,沉声说:“闭上眼睛,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