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言非默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刚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里还喊着:“子裴,来,再喝一杯!”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打翻了一旁的衣架,发出一声巨响,他几乎和言非默同时坐了起来,放眼望去,风武阳、方思瑜、柳老板、店小二还有那意料之中的监察百官的御史中丞冯大人等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过了半晌,方思瑜才打着哈哈说:“哎呀,昨天子裴和非默握手言和,喝多了几杯,一直聊到现在,冯大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御史中丞大人左思右想想不出这萧子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也说几句场面话,却见言非默飞快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笑吟吟地说:“是啊,子裴说了,过了昨晚,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了,和成一个人一样了。麻烦诸位出去一下,我和子裴洗漱一下再出来和大家说话。”说着,他把手搭在萧子裴的肩上,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
这下,方思瑜也张大了嘴巴,一群人愣愣地转身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把他们的房门带上,让萧子裴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等他回过味来,疾步想要追上他们,走到外边,就已经听见酒楼的早茶摊上,店小二已经在绘声绘色地描绘他和言非默的故事了。
他正想着呢,背上一痛,萧映又抽了他一下,厉声说:“好,这次我就相信你,你在祖宗牌位面前给我起个誓,说绝对没有和言非默断袖,不然就不得好死!”
门一下子被踢开了,萧王妃闯了进来,还未出声就先落泪,附身去看他背后的伤。“王爷,你这是干什么?你就会抽自家的儿子,你把他抽出病来还不如让他就开开心心地断袖去呢!”
萧映咳嗽了几声,语气明显放缓:“好了好了,你难道不想抱孙子?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他不走上歧路嘛。”
“抱孙子!你不提这个还好,你一提这个我就要和你拼命!好端端的小王爷不当,你非得让他从军,从军就从了吧,你非得让他上进,上进就上了吧,你非得让他去战场上历练历练,这下好,历练得九死一生,当了个什么骠骑大将军,说是在漠北遇到一个女子,救了他一命,让他一见倾心,非她不娶,这你还叫我上哪里去找媳妇抱孙子!”萧王妃在一旁哭诉着,越说越伤心。
萧子霞也在后面跟了进来,扶着母亲轻声安慰,顺便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
“我看言非默这孩子挺不错的,温文有礼,知书达理,人长得象画里一样,要是他是个女的就好了,总比子裴一个人一辈子孤孤单单的好,你看看你儿子,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子裴别慌,娘在这里。”
萧子霞不干了:“娘,怎么言非默在你嘴里就成了女的了!女儿还想嫁给他呢!”
“闭嘴!”
“住嘴!”
萧王爷和萧子裴异口同声地说。两个人互望一眼,萧王爷郑重地开了口:“你们这两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懂,我数次劝诫皇兄勿要专宠后宫,早已得罪皇后,言非默是皇后名义上的侄子,摆明了就是皇后一党,子霞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萧子裴哼了一声:“子霞,你要是嫁给他,你就别认我这个哥哥!”
萧子霞咯咯一笑:“我才不像你们想得那么多呢,人家就是喜欢他。不过,如果哥哥你真的和他断袖了,我就考虑一下让给你吧,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呢。”说完,一吐舌头,躲到萧王妃的身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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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庆王府热闹非常,这里言府也非常热闹。院子里的杏花树下,照例摆上了一张软榻,言非默慵懒地斜靠在榻上,听云把剥好的葡萄轻轻地塞到他的嘴里,晓风坐在榻旁一边帮他揉捏着手臂,一边咯咯地笑著说:“这下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萧子裴了,八成要窝在王府里好一阵子不肯出来呢,活该,谁让他老是来惹公子。”
言非默懒懒地说:“这害人可真是力气活,我喝了这么多酒,整个人到现在还酸溜溜的呢。“
听云冷哼一声:“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