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默笑着问:“萧兄怎么不去为你的红颜知己助威?”
萧子裴看起来心情很好,自饮自酌了一杯,说:“言弟,我今天才发现你也生有一副好皮相啊,啧啧啧。”
言非默谦逊地说:“哪里哪里,萧兄若是穿上女装,一定是今天花魁中的花魁,小弟就只能做个陪衬。”
萧子裴噎了一下,也没生气,帮他把酒满上。“言弟,其实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你有点面熟,好像在你入军营前我们就见过,你说这是不是三世有缘啊。”
“有缘,不过这个是孽缘还是良缘抑,是恶缘还是善缘,还真不好说。”言非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着说,将酒一饮而尽。“告罪,小弟内急,去去就来。”
萧子裴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唱起了小曲。
三个人聊了几句,正说话间,窗外传来了一阵歌声,唱的正是风武阳年后在明睿帝的赏春宴上所作的一首诗,“……兰若生春阳,涉冬尤盛姿,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裙,阳和方起时,唤侬归不归(注)……”歌声悠扬,令人眼前不禁浮现出春日中盼着情郎归来的女子。
萧子裴笑着说:“风兄,看来你很得美人的青睐啊。”
风武阳有点出神,良久才怅然说:“此声只应天上有。子裴,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方思瑜笑着说:“她不是降落人间了么,等比赛结束后,我把这位姑娘请过来,让武阳你一个人听个痛快。”
紧接着,红袖楼的压轴花船流霜姑娘出来了,她今年表演的是一个舞蹈,红绸翩然若龙,衬着她如花的容颜,舞到酣处,引来一阵阵的掌声。言非默回到了位置上坐好,看了一眼窗外,笑著说:“这就是萧兄的流霜姑娘?萧兄真有福气。”
萧子裴呵呵一笑:“哪比得上言弟啊,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两房侍婢了,在下自愧不如。”
方思瑜也来凑热闹:“看不出来,非默如此风流,果然是我道中人啊。”
窗外一阵喧哗,是花魁大赛的结果出来了,方思瑜凝神看了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子裴,糟了,你真的没有让手下人为流霜姑娘多放几盏灯吗?流霜姑娘落选了!”
萧子裴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我让人包了十盏灯,你不是也包了十盏,这二十盏一放,一千两银子一盏,居然还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超过了我们?”
方思瑜幸灾乐祸地说:“哈哈,这下子裴你要去好好陪个小心了,流霜姑娘的脸都丢光了。”
萧子裴站了起来往窗外一看,远远地望去,红袖楼的另一艘花船前灯火闪耀,明显比流霜的船多出一大截,不由得恼恨地捶了一下窗棂,楼梯上传来噔噔蹬的脚步声,萧子裴的侍从萧浅探出头来,急促地叫道:“公子!公子!”
萧子裴疾步走了过去,问:“什么事情?”
“公子,流霜姑娘说她身体有些不适,今天晚上恐怕不能过来了。要不要我再去请一次?”
萧子裴冷冷一笑:“不必了,你下去吧,一切按计划行事,我自有主张。”说着他走到方思瑜旁边,在他耳旁耳语几句,方思瑜摇头叹息说:“唉,子裴真是郎心似铁啊,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萧子裴笑骂了一句,转过头去,风武阳依旧对着窗外的昭阳河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酒席上只有言非默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自饮自斟,清风习习,明月朗朗,他的一袭白衣在月色下分外醒目。不一会儿,只见他忽然愕然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酒杯,咻地站了起来,对着萧子裴张嘴仿佛要说些什么,却猛然间身子一软,一头扎在桌子上不动了。
萧子裴哈哈大笑着走了过去,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叫道:“言弟?非默?你酒量这么差,还逞能喝这么多,这下我看你怎么办!”
注:改编自汉乐府民歌,情节所需,诗词无能,搬来一用,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