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组对攻的时候,霍言祁便发现,他的确是小看了晏恣。
晏恣虽然身材矮小,却胜在灵活快速,辛子洛负责夹击,她负责偷袭,两个人配合默契,就算被霍言祁撵到跟前,她也总能抽空把球一脚踢出。
没过一会儿霍言祁便摸出了门道,他不追着撵球了,而是一近身就冲着晏恣的脚踝和脚腘下脚,力道拿捏得正好够让晏恣摔个狗啃屎。
而辛子洛去围魏救赵围堵曲宁,霍言祁却半分都不着急,这一来二去,晏恣摔倒第三次的时候,辛子洛火了,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向霍言祁的小腿,电光火石之间,几声闷响传来,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腿,过了好几招,对殴上了。
曲宁在一旁趁势截了球走,三下两下便一脚洞入空门,欢呼了起来。
“子洛你怎么回事!我绊住他了你凑上来干什么?截球去踢啊!”晏恣气得从地上爬了起来跺脚。
“他针对你,”辛子洛毫不客气地说,“他故意让你摔跤。”
“奇怪,我现在本来就不和她一组,针对她又有何错?”霍言祁奇道。
晏恣瞪了他一眼,心里很怀疑他是借机在替他的一百两银子报仇。
霍言祁顿时沉下脸来,冷冷地道:“既然互不信任,又有什么好练的?三日后去认输就是,何必白费力气!”
说着,他大步朝着校场旁的台子走去,披了自己的外袍就准备离开。
晏恣急了,追了几步:“喂!你还是不是男人!说你几句就生气了!”
辛子洛怒极,抬脚一铲滚到脚边的鞠,那鞠顿时冲着霍言祁直奔而去。
霍言祁迅速地一旋身,半空中出脚,一脚踢在鞠的正中,那鞠仿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奔球门,砸在旁边的球杆上,那球杆被这球速一带,摇摇欲坠,轰然倒地。
“予墨,你倒把霍小哥拽住啊!”晏恣急得直跺脚。
卫予墨一脸的无奈:“你……你还是快去拽住子洛吧。”
晏恣一回头,只来得及看见辛子洛大步离开的背影。
曲宁傻傻地站在倒掉的球门前,喃喃地道:“这下好了,蹴鞠队散伙了。”
晏恣一身沮丧,和卫予墨一起出了曲府,临告别前,卫予墨安慰她:“他们两个一时在气头上,明日我们再去劝劝。”
“子洛那里我还有办法,可那个霍小哥……”晏恣长叹了一声,“我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卫予墨想了片刻说:“言祁这般人品肯定不是无名之辈,我去书院打听一下。”
“打听到了我也说不动他。”晏恣没精打采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要不是这场赌局,她见了那霍言祁逃都来不及。
“咦,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晏恣跑哪里去了?”卫予墨打趣说,“把那几个轶勒人耍得团团转,还会怕说服不了那个霍小哥?”
眼前的人笑得和煦如风,晏恣心里一暖:“予墨,还是你最善解人意,读书多就是不一样,不知道等这事了结了以后,我能不能到书院里向你长点学问?”
“当然可以,”卫予墨笑着说,“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学生,是做先生的福气。”
“那好,我可提前先叫一声夫子了。”晏恣俏皮地道。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在路边分了手,约定明日照旧到曲府。
在外面野了两天,回家时晏恣有点心虚。她家就在市集旁的小巷里,一个一进的小院,三间屋子,后面几间杂房,篱笆一围,自成一方天地。
和晏恣跳脱飞扬的性子完全不同,晏恣的母亲喜静不喜动,自四年前搬到这里来之后,便鲜少出门。
推门进了院子,晏恣踮着脚往里走,盼着能在母亲发现前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吴婶从里面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责怪着说:“小恣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