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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清脆动人,仿佛珍珠落入玉盘,叮咚作响,湖面上的几艘画舫都看了过来,隐隐还有人叫起好来。
一曲罢了,那老汉笑了起来:“夫人莫不是江南人士?这一首采红菱真是动听。”
程宝贝思忖了片刻,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唱这首歌:“我也不知道,顺口就唱了,可能是以前听人家唱过。”
话音刚落,她见厉行风趴在船舷上,正小心翼翼地试着去翻卷那菱角苗子,玩心大起,一脚踏在半边船上,那船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厉行风的身子一歪,差点摔下船去。
程宝贝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后领,把他从船舷上拽了回来,看着他煞白的脸,咯咯大笑着说:“相
公,你胆子好小!”
厉行风顿时恼了,沉着脸扭过头去,程宝贝吐了吐舌头,冲着那艄公使了个眼色,那艄公会意,立刻用篙头一撑,小舢板晃动了起来,程宝贝顺着那摆动一下子倒在了厉行风的怀里,撒娇说:“相公你不要生气,我剥个菱角给你吃。”
说着,她翘着嘴巴在菱角边上一咬,不一会儿就剥出个白白的菱肉来,放到他的嘴边:“你尝尝,一定又脆又甜。”
菱肉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厉行风三下五除二便吞下了肚中,他的手上也摘了一个菱角,便学着程宝贝的模样在上面咬了一口,顿时,嘴里又苦又涩,他连呸了几声:“怎么回事?我这个是不是坏的?”
那艄公笑了起来:“老爷,这菱角的皮可不能入嘴,苦着呢,就好像做人一样,先要苦上一苦,才能明白什么叫做甜。”
“老人家你说的可真好!”程宝贝笑了起来,“老人家,你现在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好?”
“是啊,早年的时候在边境上当过兵,那时候可真苦,连老婆孩子都见不到,好不容易才退了伍,干过好多活,现在家里总算日子好过了,儿子媳妇也孝顺,还给我添了个大胖孙子,我也是在家闲着无事,才和孙儿来摘些菱角卖。”艄公一边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脸的幸福满足。
程宝贝很是羡慕,悄声说:“相公,你说,等我们老了,也能象老人家一样吗?”
厉行风和那菱角皮奋斗了半天,嘴唇都被涩得发麻,终于剥出了一块完整的菱肉,塞进了程宝贝的嘴里:“当然能!不过当务之急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先做。”
吃着菱角,程宝贝心里甜滋滋的,不解地扬起脸来:“什么事情?”
“先要生个大胖小子,才能象老人家过的日子一样开心,你说是吗?”厉行风一本正经地说。
程宝贝羞得一头扎进了厉行风的怀里,艄公和厉行风哈哈大笑了起来,惊起了船舷旁的游鱼……
晚上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程宝贝在马车上便睡了过去,被厉行风抱下马车,小冠子正想叫醒她,却被厉行风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闭了嘴。
厉行风一路把她抱到寝宫,放在了自己的龙床上,看着她的睡颜,心痒难耐,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几下,一时之间,气息急促了起来。可程宝贝却伸手一推,咂了咂嘴嘟囔着:“大胆……谁在挠……本宫的痒痒……”
厉行风愣了一下,玩心大起,朝着她的脖子吹了几下,程宝贝睡得迷迷糊糊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再吵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说着,她翻了一个身,背朝着厉行风,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怜厉行风,不愿意惊扰了她的好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躺在身旁。
翌日,整个皇宫便传开了。
“听说了没?据说昨日程昭容让陛下抱进寝宫。”
“什么!圣上居然如此宠爱程昭容?这可成何体统?”
“看来昨日程昭容侍寝了,可有记入册簿?”
“程昭容若是一举得子,这德妃之位可唾手可得啊。”
“德妃?德妃只怕人家都不放在眼里。”
“程昭容可有什么来头?居然连吴贵妃都比不上她?”
“哼,再得宠又怎样?昔日高祖的宠妃也是炙手可热,到了最后,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