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嗡嗡声,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萧子裴把方思瑜拉到一边,眉头紧皱说:“思瑜,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沉不住气?陛下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你这样硬顶怎么行?”
方思瑜长叹一声:“子裴,你不知道啊,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萧子裴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懂了,文荇当着皇后,对你们方家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这是何苦一定要让陛下废后呢?”
方太师缓缓地走了过来,苦笑了一声说:“思瑜,你也不要忧思太重,听天由命吧。”
方思瑜跺了跺脚,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忽然就改主意了?”
萧子裴也有些纳闷:“前几日陛下还一脸高兴地说有心上人了,想把后位留给她,今天怎么就忽然变卦了?”
方思瑜和方太师对望一眼,脸色大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另一边吴太傅正在角落里低声训斥吴潜:“你怎么这么不会看脸色?你难道没看到方家比我们还着急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吴潜垂首争辩:“我这不是替妹妹担忧嘛,这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能不着急嘛。”
“这事情急有什么用!”吴太傅沉吟片刻,说,“陛下看起来自有主张,只怕是宫中起了变故,托人去问问你妹妹,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可惜吴潜再也托不进人到宫里去打探消息了,这日起,宫中守卫全部轮换,多了许多个生面孔,出入严格按照规定,非手牌不能进出,只说陛下下令加强宫中防卫,违令者斩。
长乐殿、景阳殿前都加派了侍卫巡逻,杨名和以前一起共事的几个暗卫,轮班隐在长乐殿外的树丛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萧可每日面无表情地听着杨名对长乐殿的汇报,不置可否,李公公一筹莫展,那日偷偷地在殿外问杨名:“杨大人,陛下这是怎么了?每天沉着一张脸,我们做奴才的看了都心疼啊。”
杨名无可奈何地说:“李公公,别问了,只怕这是一个死结,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呢。”说着,他拱拱手,又往长乐殿去了。
刚到长乐殿,就见长乐殿里的掌事宫女方屏站在宫门口,正在和守在门口的侍卫争辩:“怎么我们连出个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没有陛下旨意,长乐殿众人不得外出。”侍卫面无表情地说。
“这,这不是软禁吗?”方屏看起来有点急了,“我要求见陛下。”
“陛下说了,他不见长乐殿里的任何人。”侍卫依然面无表情。
杨名见状走了过去,略带同情地看着方屏:“方姑娘,你还是好好去伺候皇后娘娘吧,让娘娘好好反省一下,陛下想来了自然会来。”
方屏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杨大人,娘娘嘴馋,想吃点御膳房的莲子羹,我去去就来,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放在了杨名的手上。
杨名把玉佩放在手里摸了摸,只觉得入手温润,必是一块好玉。他笑着说:“方姑娘,长乐殿的东西,我是不敢拿的,下次娘娘要是得空,赏我一副画,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他把玉放回了方屏的手上。
方屏又羞又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傲然说:“不要就不要,我留着自己戴。”
“娘娘想吃莲子羹,臣这就去取,方姑娘请回吧。”杨名手一伸,方屏只好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长乐殿。
杨名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暗道:方公子,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第四天的傍晚,萧可用了晚膳,在甘露殿看书,杨名照例过来向他禀告长乐殿的动向。
“头天的时候,长乐殿内还有好些个宫女玩蹴鞠、打闹,这几天动静就少多了。”
“所有的饮食用度,全部照旧,臣一一查看了,没有人偷工减料、落井下石。”
“今天吴贵妃一行人经过长乐殿,和侍卫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不知道原本是想来干什么的。”
“今天一直没有看到娘娘走出内殿,臣有些担心,娘娘会不会忧虑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