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鸾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跟着老者身后朝着不远处的集市而去。
说也奇怪,那会儿她从闹市过去的时候闹市还是一片冷寂,这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此时已经是人来人往,特别是平日里官府用来贴着告示的地方尤为人多,这会儿早已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潮哪儿涌去。
凤非鸾蹲下脚步,看了那人山人海吞了口口水,艰难道:“老人家,你该不会让我挤进去看吧?”估计她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先被那些人给踩成肉泥了。
“笨!”秦霄一脸的鄙夷。“只有笨蛋才会想着挤进去看,老头子我是聪明人,才不会干那种蠢事儿呢!”
“……”某女阴郁。“那你倒是给我试试看,你用的是什么聪明的法子啊!”
她不就是随便问了句,他有必要那么踩她来抬高自己吗?!
“哼!试就试!笨丫头你可看好听仔细了!”
秦霄得意的扬扬扬扬脑袋,刚想做点什么又突然想起自己身后的笨丫头于是大手一挥,朝着某女喝道:“退道后面墙根儿去,别挡着道!”
凤非鸾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得不照做,恨恨的瞪了秦霄一样才不情不愿的踱步到一旁。
秦霄这回满意了,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双手叉着腰,圆溜溜的小眼睛直溜溜一转扯着嗓子开始大吼:“快走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快跑啊!”
“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快跑啊,大家快跑啊!”
“快跑快跑!”
……
百姓七叫八嚷不过片刻功夫便消失的不见人影儿。
凤非鸾看着一大群人集体移动,瞬间目瞪口呆,看看身旁不知道何事站在自己身边一脸洋洋得意的白胡子老头,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有些似曾相识,于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老人家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秦霄的笑容一僵,不客气的白了凤非鸾一眼:“去去去,谁跟你认识啊,这么笨的丫头老头子认识了都觉得丢脸,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去看看!待会儿那些人发现没有官兵肯定又会挤上来。”
“切!谁稀罕跟你认识啊!”某女白了自恋的某老头一眼,玉手一挥快步走了过去。
之前还是一脸鄙夷的秦霄在凤非鸾走开之后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孙媳妇她喜欢,性子真实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像那些个娇滴滴的东西,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听得能够及时他老人家,他们江湖人士一向洒脱,要真是在乎那套繁琐的规矩非得把自己给憋死。
“笨丫头等等我老人家啊……哎,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哟,明明看到我老人家手脚不利索也不知道等等我老人家,亏得我老人家还一门心思的帮她,好心没好报,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秦霄一阵捶胸顿足奈何凤非鸾就是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分给他一点半点,只是直勾勾的瞅着眼前的那一幕,嚎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疗效的秦霄老人家也只能骂骂咧咧的跟上凤非鸾的脚步,那一脸委屈纠结真心看的旁人肝胆俱裂。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凤非鸾一直以为这世界上自己已经够无耻够缺德外加缺心眼了,但是这一刻她才发现跟设计眼前这一幕的人相比她简直就是河里的小虾米,而别人怎么说也能是深海里的大鲨鱼。
——平日里用来张贴皇榜和公家要文的地方此时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困着一个人,一个全身上下只着一条白布裤衩的人,他的身子紧紧靠着墙壁,双手平放双脚分开,整个人成‘大’字状,最令人咂舌的是分布在那人周围的飞刀,那些刀入分别布在那人的脑袋、脖颈、腰和四肢处,把把入墙三分,刀刃泛着明晃晃的寒光,最绝的应该就是那些刀的离那人皮肤的距离,皆是轻轻的挨着,若是不懂便无事,可是再要稍微一有动作定然会被那锋利的刀刃割伤,而此时那人的手腕处和胳膊上鲜血淋漓,头上冷汗涔涔,可见是吃了些苦头。可惜,始作俑者并没有就那么放过他,只见那光溜溜的肚皮上被人用毛笔生动的画着一只王八,嘴巴也被人用布给堵着,脸颊两边分别刻着‘淫’‘贼’二字,鲜血已经干涸凝固在脸上,配着他那表情让人生不出同情不说,反而觉得捧腹,而他见到她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一双铜锣大眼死死的瞪着她,那被布塞着的嘴里隐隐传出一声异样之声,看着他那狰狞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