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玉晓都睡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才看见王妃,玉晓若是在合上了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睁开,玉晓不敢了。”
“你这个傻丫头!”凤非鸾轻斥一句,灼热的泪水却顺着脸颊落到了钱玉晓的手背上。“王妃不是说过了吗?已经没事儿了,若是累了就睡着,王妃跟你保证你睁开眼的时候还能看见王妃在。”
钱玉晓不是个矫情娇纵的人,如今能够这般脆弱的跟她说着话,证明她真的怕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浣衣院里面晾着衣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于乐娇娇的恶语相向,她也是用最有力的姿态还击,包括那一次同李嬷嬷作对,她站在那儿半分怯弱也没有,而现在……
敛眸不敢去看眼前的人儿,凤非鸾心中的恨意不住的翻涌。
她发誓,那张脸上少了的淡然她一定会拿回来,自然多出来的东西同样是要还回去!
“王妃,对不起……”
用力说出这几个字,钱玉晓的眼泪不住的下落,有的甚至滑进那敷着药的伤口之中,凤非鸾连忙拿出丝绢轻轻的为她擦拭着。
“好了,不管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将身子养好,你放心,别人欠了你的王妃一定帮你讨回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知道吗?”
“凤非鸾说的对,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休息,只有早些好起来你才能够继续帮着凤非鸾做事儿,别再掉眼泪了,除非你不想要你的那张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天看诊实话说太多了的原因,慕思樵出口就没有了凤非鸾那般的耐心,谢谢的倚在床头一阵噼里啪啦便说了个清楚。
“我的脸……”闻言慕思樵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时候惊恐激动的抽出自己的手就要去碰自己的脸:“王妃,我的脸……”
慕思樵眼疾手快在她的手落到脸上之前抓住它,继续道:“现在你的脸还有救,但是若是在这样哭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
钱玉晓求救般的看向凤非鸾,眼底出现一丝慌张。显然慕思樵的动作让钱玉晓吓了一跳,虽然她昨天开始就有了醒来的迹象,但是那都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会儿便闭上了,所以,慕思樵对于她来说相当于还是一个陌生人,而她目前的她对陌生人格外的抵触。
凤非鸾拍拍慕思樵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放心,她叫慕思樵是王妃的妹妹,这些年你一直都住在这儿,是她救了你,相信王妃,这儿没事,再没有人来伤害你,你乖乖的歇着就是了。”
钱玉晓怔怔的看着慕思樵好一会儿,似乎实在思考凤非鸾的话,半响眼底的戒备才缓缓松开,“多谢慕小姐救命之恩,玉晓无以为报,日后愿意当牛做马服侍慕小姐以报救命之恩。”
“切!”慕思樵掀了掀眼皮子毫不客气的丢给钱玉晓一个白眼,“谁稀罕侍候好?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好好儿把身子养好,本姑娘有手有脚又不想某些人身份金贵,用不着人伺候。”
凤非鸾一阵愕然,这丫头就算是不满意她也不能这么对别的你吧!好歹别人也是病人!
“咳咳!”清了清嗓子,重新扯出一抹笑意:“玉晓别害怕,樵儿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伤害你的。”
“嗯。”钱玉晓虚弱的点点头,眼眸中已有疲惫之意却强撑着不愿意合上眼。“玉晓知道,王妃是好人,能通王妃交好的人自然不会差,只不过……王妃,可否告诉玉晓,玉晓的这张脸是不是很难看?”
凤非鸾呼吸一窒,胸口倏地缩紧:“没有,一点也不难看,从前玉晓咱们王妃最为好看的姑娘,现在依然是。”
“呵呵,王妃不必骗玉晓了,玉晓还记那些人对玉晓的脸做了什么……那种肉被人剜去的感觉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的这张脸一定很难看……一定很……”
或许是想起了那不好的经历,钱玉晓的瞳孔不住的收缩情绪越来越激动,慕思樵一见情况不对便用银针封了她的睡穴才让她暂时安静了下来。
看着钱玉晓那毫无血色的双颊,凤非鸾犹如万千只虫子穿心而过,一双染血的眸子杀意顿起,“享受着百姓的供奉却养出了这种歹毒的心思,我他娘的真想一炮轰了皇宫那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