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意外、离奇以及,黯然。
还有对某个人的那份喜欢,来得轰轰烈烈。
可单方面的喜欢,不叫开始,也就没有结束一说了。
只不过这个道理,他现在才明白。
公交车开来,迎璟捋紧了双肩包的肩带,随着人流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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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周三,初宁已经正式在公司会上表态,并且将航发虚拟建设该项目纳入会议议程,非常民主、正式的按照投票制,决定项目生死。
----支持的,请举手。
初宁是第一个,纤细的手腕立在半空。
但她不是孤军作战,会议室最边角的位置,另一只纤白的手高高举起。
是周沁。
这个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她身边做事的周沁。
说起来,那次马来西亚之行,两人阴错阳差地与死亡擦肩而过。也算是共赴生死的伙伴。她能有这份心,初宁欣慰且感激。
----反对的,请举手。
王山带头,然后接二连三,像雨后的毛笋,长满了整个会议室。
项目就此告终。
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坚持与努力,就能有个好结果。
这次投资夭折,对初宁的影响颇大。她虽握有宁竞投资大部分的说话权,但资方之一的魏启霖,凭借手里的持股份额,也拥有一票否决的权利。他虽对这个投资不看好,但中途也未作出强硬表态,大有隔岸观火的心态。
这种多行业都有涉足的商业大腕,在开拓新领域的时候,亦是摸石头过河。但他们有庞大的资金,强悍的背景,灵活的交际人脉,经得起一两次的失败。而初宁,就是这“一两次”中的其中之一。
他们不轻易做决判,让当事人自己去厮杀,去碰撞。在别人的血泪与伤痕里,总结教训,继而调整他们的细节,确保下一次投资的成功。
在这个食物链里,初宁也不过是某一层面的牺牲品。
这次的失败,也将导致她在日后的公司决策范围内,话语权降低。
关玉怕她心情受挫,特地在小六的酒吧组了个局。
熟的生的一大堆人,嗨起来没个边儿。初宁到后,见到这场面也是异常头疼。
“你到底是自个儿想玩,还是拿我做借口啊?”
关玉用红红的美甲戳她的小脸儿,“真是没良心呢!”
初宁侧头躲开,“别碰我,谁知道你摸过谁洗没洗手。”
关玉顿时娇笑,“去死啦!”
嗨翻天的鼓点,躁动的乐符,迷离闪烁的光影,确实能够让人身心放松。
初宁拿了一杯酒,和关玉碰了碰杯,然后一口喝尽。
关玉冲她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道:“你今晚痛快玩儿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说完,她冲右边抬了抬下巴。
初宁看过去,角落沙发里,光线最暗的那一处,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
关玉搂了搂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轻佻:“长得是不是很帅?”
男人……哦不,应该说是男孩儿,看不清五官,但轮廓确实完美。穿得也干净利索,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袖子捋在手肘间,手腕也是干干净净,没戴一点儿多余的配饰。
“而且才十九岁哦。”关玉尾音绵长,说得暧昧:“经理说了,这个是极品,昨天才答应出台。花了我五位数,据说体力不错,一晚上……”
“你想要,你自个儿用。”初宁打断她的流氓言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关玉啧了声,“你没劲。”
“我是没劲。”初宁又要了一杯酒。
“公司那帮人还烦你?不是如了他们的意,终止项目了么?”
“没,他们没有烦我。”
“那你还这副性冷淡的模样!”关玉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啊?”
想什么?
几乎第一时间,初宁想起了迎璟。
那晚她哭得毫无形象,最后他懵懵懂懂地独自离开。
两个人像是角色互换,见证了彼此的脆弱。大概是心知肚明。
这一次过后,就再没有以后了。
关玉擅交际,朋友众多,没多久,就像只花蝴蝶一样满场飞。
初宁坐去沙发另一边,整个人又变得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