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跟着那女人回了家。
家里的装修非常简单朴素,家具也相当陈旧,一台彩电看上去年代久远。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是男人的遗照。
中年丧夫,单亲母亲。
那小男孩乖乖地坐到书桌边开始写今晚的家庭作业,何玉芳去厨房做饭。
很快,厨房传出香喷喷的饭香味。
宁疏在屋子里随意溜达了一圈。
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于风水秘术的器具或者神龛。
也许她并不懂行。
但是头发丝的的确确是她的,纸片人是不会出错。
五脏丝是至阴至恶的邪术,头发丝用的是何玉芳的,她是舅妈的同事,最有可能接近舅妈下咒的人。
如果她不懂行,便是有人授意,或者...她向什么人求了这种邪术,要作小人,害舅妈。
宁疏坐在椅子上,看着母子俩吃晚饭。
“妈妈,你真的会给我买新自行车吗,要两千块。”
何玉芳说:“啥自行车,这么贵?”
“捷安特的。”小男孩说:“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奥数比赛拿第一名,就给我买自行车。”
何玉芳给孩子夹了菜,说:“妈妈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月底发了工资就给你买。”
“谢谢妈妈!妈妈你变大方了!”
“妈妈就要升职当领班了,以后有更多的时间陪着童童,工资也会涨很多。”
“太好了,妈妈!”
宁疏听到领班两个字,明白了一切。
格林酒店保洁领班,本来应该是舅妈,如果舅妈出了什么意外...
何玉芳既然能这样信誓旦旦说她当得成领班,那么她肯定知道舅妈会出事。
不用怀疑,这件事就是她干的。
宁疏看着这对母子温馨地吃着晚餐,她的脸色却渐渐泛了冷。
晚上九点,何玉芳陪着小男孩上床睡觉,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来。
门,咔嚓一声。
打开。
又关上。
何玉芳打开灯,怀疑地朝着门口望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又关上了灯,然而在她关灯的那一刹那,面前突然站了个人!
何玉芳吓得险些惨叫!
宁疏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脖子:“想想你的儿子,你不会愿意他被吓到,对吗?”
何玉芳惊慌地连连点头。
宁疏松开了手。
何玉芳连连后退,害怕地看着宁疏,声音颤栗地问:“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宁疏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声音轻柔:“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母亲。”
何玉芳吓得全身发抖。
“你比我的母亲好,差点就要被感动了,但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带着狠戾:“不管你是谁,境遇多么悲惨,生活多么艰难,你伤害我的亲人,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啊!”何玉芳看着宁疏,惊惶失措:“你是...你是...”
“江瑜是我的舅妈。”
“江瑜...”听到这个名字,何玉芳眼神开始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了?”宁疏冷冷道:“看来你的记忆力真的不怎么样,那么我来告诉你,你做了什么事,你将自己施了邪术的头发丝,烧成了灰烬,放进我舅妈的水杯里,让她喝下去。”
何玉芳连连摇头,难以置信看着宁疏:“你怎么...知道。”
宁疏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为什么要害我舅妈?”
何玉芳情绪有些激动:“我在酒店干的时间比她长,凭什么这次竞选领班,所有人都选她!”
“她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对谁都笑盈盈,收买人心!”
“所以,就为这个领班的位置,你就下咒害她!”
“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提供了头发...”何玉芳连连摇头:“你又不是警察,你定不了我的罪!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事到如今,何玉芳还在为自己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