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一个倭女,向着魏忠贤福了一福,回身端起一杯酒,跪在地下,双手奉上。魏忠贤哈哈一笑,随手端起,便要饮下。桓震隐约之中见到那倭女回头向自己望了一望,似乎还在面纱后面抛了一个眼色,不由得心中大跳,暗道就是此时,当下一跃而起,叫道:“九千九百岁不可饮!”说话间分开人群,奔到魏忠贤身边,顺掉了他的酒杯。
那倭女果然变色,伸手在鞋底夹层之中抽出一柄薄刃,长身而起,后退半步,探刀刺向魏忠贤。魏忠贤也并不是好欺负的,当年梃击案的时候,他曾经奋勇向前与刺客搏斗,现在虽然年老,力气倒还是有一些的。当下伸出手去,擒那倭女的手腕。那倭女挫肘沉掌,顺手荡开了魏忠贤的手臂,刀子仍是照样刺下去。这一下近距离袭击,魏忠贤的诸多侍卫随从,却也没能来得及出手,眼睁睁地瞧着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就要捅进魏忠贤的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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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回
提前更新,上午答辩下午散伙饭,恐怕晚上回来就醉得不省人事了……sigh,毕业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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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震听着他讲述东厂种种折磨犯人的法子,再也不能安稳躺在床上养伤,总觉自己心中这一块石头,若不设法放了下来,那是别想安生的了。然而直接了当地去打听,又怕魏忠贤的党羽生疑。一时间左右为难,脸色很是难看。陆义却瞧出了他神情不对,眼珠一转,道:“小人要去看看同乡,那也容易得紧。”桓震一怔,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心里却在掂量这个小太监能不能信得过。脑中周旋半晌,终于咬牙决定,哪怕是大险,也非冒一冒不可。当下道:“我只不过是想知道甚么人这么大胆,敢来行刺九千九百岁,还连累得我中了一刀。你明白么?”陆义会意,点了点头。
这一探听直探听了三日,三日之间魏忠贤不断派遣太医来给他治伤,又杂七杂八地赏了不少东西,桓震却无心应酬,正在急得如同热锅蚂蚁一般之时,陆义忽然跑来说道,已经去过了东厂。这天恰巧是他的那个同乡当班,陆义往日便常去寻他玩耍,东厂的太监已经习以为常,看他年龄幼小,也不怎么防备,还往往逗着他取乐。因此很容易地便混了进去,闲谈之间故意扯到魏国公府刺客这号事情上面,三言两语之间倒也给他探了个七七八八出来。
原来那女刺客自从押在东厂,受了许多非人刑罚折磨,那也不必尽言了。只是她牙关咬得却紧,一口只说是阮大铖指使行刺。东厂的人哪里肯信,仍是反复拷求,直打得死而复苏者数。桓震听着陆义尽说些旁支末节,忍不住焦躁起来,追问道:“那么现下究竟知道她姓名不曾?”陆义摇头道:“只知道了一半。”桓震奇道:“甚么叫做一半?”陆义想了一想,道:“那女刺客用的匕首上面,刻了一个字。东厂的公公们说,大约是这女刺客的名字其中一字。”桓震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一把抓住他手臂,喝问道:“甚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