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的高手,竟能潜伏在他周围而不自知,握着还生疼的手腕,眸光阴狠的一扫周遭,可除了他与地上痴傻男子的的呼吸之外,没能感受到任何气息的存在,竟敢有人敢在暗中摆他一道,不觉着生出无尽震怒,狠狠的瞪了地上的痴傻男了一眼,“算你小子命硬,不仿让你在多活些日子。”随即便揉了揉手腕拂袖而去。
深夜的春风又吹起了几个回落,与轻洒的迷雾一起无尽的纠结缠绵,如水月色满泄的后花园庭中,一抹雪白的衣影正立于摇篮的竹枝下,女子淡泊清雅却不失风华的身姿,微斜的缥缈丽颜不再如初醒时那般的无所依持,轻扬的衣袂透着慑人心魄的冷森之意,柔韧似柳的腰枝,微扬的如瀑的黑丝,看似盯着略带青黄竹味愣神的眼眸,如此夜色,因着有了她的存在,变得另类的如诗如画。
敛下眉宇,不待沉了神色,方闻见一阵似孩童般嘤啼的之声入耳,在这演夜月光满泄,冷风临袭之时,嘤啼的声音不由得让人徒添几分恐惧与诡异,缓缓转过身子,抬眸望着那朝自己行来的步子。
瞧他满脸的新旧泪痕,微肿的脸庞,唇角的血迹还不曾被泪水洗去,衣衫上沾的尽是泥土,或许是因有血缘的关系,如此狼狈的模样,入得眼来却是让人莫名的心疼,微提了步履,胸前的发丝让风拂到了身后,启口浅问:“何事令你如此伤心?”
痴傻男子止了嘤啼,可却换作抽泣继续,“我要飞飞,我要飞飞。”
“飞飞是何人?”清冷的空气有着一丝异样,虽是淡淡的,几乎是无,她并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只是此时若不将他带着离开,怕是难逃今晚罢,虽然早已想到那人心狠手辣与风文忠乃一丘之貉,可自己还是太低估了他,“可有人打你?”
面对女子不冷不热的询问,痴傻男子还是一个劲的抽泣,罔置未闻,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衣袖,朝着听荷楼的方向走去。
少顷二人离开不久后,假山处露出一双靴子,只是踌躇站立了一嗅儿,便跟了上去。
走过拱形门,便见着屋内跳动着烛火,门被人拉开了,秋儿含笑立在门口,风雪儿不假思索的问,“你何时起来的?”
“嘻嘻——。”秋儿笑笑,跨过了门槛,“小姐起来的时候秋儿就醒了,知道小姐去散步了,这才点燃了烛火等着小姐回来,——咦,这不是山庄的孙公子司马逸么?小姐怎会与他在一起?”又瞧着他此时周身脏乱的模样,不由得思忖着他方才发生了什么。
风雪儿又淡漠的启口,“把他交于你了。”
“呃——。”秋儿微怔,又立马明白过来风雪儿的意思,颌首:“哦,是,小姐。”
半盏茶功夫后,风雪儿躺在榻椅上,拿着书卷借月闲读,那股极弱的异样气息一直跟着自己到了听荷楼,此时还不曾离去,也许方才自己行事太过鲁莽,虽然不曾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司马逸事后遇到的偏偏是自己,这难免不会让人心生疑虑,还好自己言语不多,且这司马逸也不曾说过什么,却不能肯定是否能骗过此时黑暗中所处的那双狡猾眼睛。
司马逸红肿的脸让替他处理的秋儿不禁拧眉,心下暗叹谁人下手如此之狠,他好歹也是麒麟山庄的孙少爷呀,可是小姐从进来后就拿着书卷,这个傻子孙公子只知道轻轻的抽泣,她也不便问什么,惟有轻轻的替他上药,让他的脸快些消肿才好。
司马逸一直轻轻的泣着,虽然眼睛里的影子全是面前为他上药的女子,可眼角的余光全然打量着躺在榻椅上拿着书卷至始至终安静得若不存在一般的女子,她为何要救自己?难道在竹林下遇到真是巧合么?他能想到的事情,那个男人也一定能想到,也许他正躲在某处盯着这屋子里的一举一动,而这个冷淡的女子却聪明的看起书卷不曾言语一声,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连累到她,至少他是傻子,就像方才那个男人说的一样,傻子就该有傻子模样,伸手拿起手畔的药瓶把玩着,突然将里面的药沫全然倒了出来,恼得秋儿拧眉,“孙少爷,这可是我家老爷专门给小姐配置以防万一的奇药,瞧你都洒了,万一小姐受伤了,你要怎么负责呀?”
“呵呵——,负责——,飞飞——负责——。”司马逸痴痴的笑着,才让秋儿擦拭干净的手又染了一手的白色粉沫。
秋儿没好气的喊道:“小姐,你看孙公子,他把老爷给你的药都洒了。”边说边拿起一边的手帕又拉过司马逸的手擦拭起来。
闻言的风雪儿只是勾唇一笑,只是那笑颜里的蕴意颇深,如水似月的眼眸里满溢朦胧之色,让人看不透彻迷茫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