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吃饭的时候抖掉了食物,一个人的时候围个毯子一眯就是一下午,坐车经常过站,电话还掉到水池里好几次。
他不再出去应酬,也很少安排什么事务。这几天唯二的两通电话还是他生日的前夕。第一通是周昊打来的,后者正打算第二天过来,唐易当时坐在客厅的地上,靠着沙发回他,“先不用了,这几天我没空,过几天再说。”
周昊在那头半响开口,问他你是有事吗?
唐易怔了怔,又摇了摇头,说,是我的狗,他病了我要照顾它。
事实上凡凡就是小小的感冒而已,禁食禁水一天喝了点小儿冲剂就活蹦乱跳了。唐易下意识的就拿它出来当了借口,说完自己心里莫名的又多扯出了一阵怅惘。
那头的周昊笑了笑,说那行,等你想了再打给我。
周昊挂断后不到半个小时,沈凡和顾言廷的电话就先后过来了。唐易只接起了沈凡的,后者说了俗套的生日快乐,并兴奋的跟他说大美女今年的生日安排,问唐易明天几点回去。
大美女对唐易很好,言谈举止中简直拿着唐易当自己的第二个儿子。沈凡更是处处以哥哥自诩,唐易以往从未拒绝过。这次他却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沙哑的问道,“沈凡,公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唐易靠在沙发上,一边缓慢的揉着太阳穴,一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不是总公司的财务出了问题。”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肯定的口气。沈凡以往被唐易不依不饶的追着问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立马把电话丢给身边的秘书,然后让秘书款声回个什么借口。这次唐易等了一会儿,却听到沈凡最终沉沉的叹了口气。
唐易的脸色终于慢慢的沉了下去。他想了很多话,有很多问题,这会儿张了张嘴,却发现哪一句说出来都是徒劳。
顾言廷的电话被他摁断了。唐易把自己彻底隔绝了开来,白天出去忙,晚上回来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阳台上发愣。
一直等到华元集团约定的开工日的前一天晚上,午夜的时候他从梦中惊醒,摸过手机神智不清楚的时候才把电话打了出去。
顾言廷当时睡的正熟,一只手摸到手机就要挂断,他手指滑下去的前一秒眯着眼瞄了一下,等看到唐易的名字时几乎手忙脚乱的从被窝里窜了出来。
电话接通,顾言廷眼睛还困的没有睁开,开口却是极其轻柔的一声低唤,“唐易?”
唐易听着熟悉的声音慢慢清醒,随后在意识彻底回归之前,他茫然而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那冷吗?”
顾言廷捧着手机揉了揉眼睛,耳朵几乎要竖起来钻进去了,他听着唐易近乎梦呓的询问,忙低声回道,“不冷,这边还二十多度呢。”
“哦,我这挺冷的。”
顾言廷终于听出不对劲,他和唐易同床共枕的三年里,曾见过类似的情况。算起来不过一两次,都是他极度压抑了什么情绪所致。后来唐易愈发成熟稳重,工作生活他是两手抓两手都够硬,顾言廷再没见过他如此惊惶的时候。
唐易说完一句就呆呆的没再出声。顾言廷并不敢拿着“你怎么了”去挑起他敏感的神经,只是放低了声音,语气轻柔低缓的慢慢安抚他。他把所有的语句都改成了陈述句,低沉缓慢的说着白日听来的冷笑话和黄段子。
这下唐易沉底安静,半个小时之后,顾言廷听到了那话那头轻轻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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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终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