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点头。
“不是巫蛊,也不是降头?”
陆长亭犹豫了一下:“我对这两样并无多少研究,但应该不是的。”
朱棣似乎在他耳边轻叹了一口气,似乎还带着些惋惜的味道。
陆长亭当时便愣住了,他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四哥?”他以为自己方才听见的都是错觉。
朱棣这才又道:“可惜了……若世上真有这样的法子……”
“真有,如何?”陆长亭有些想不明白朱棣此时话中的意思。不过朱棣这会儿没了方才的不悦,就已经很好了。
朱棣贴得更近,嘴唇几乎碰到了陆长亭的耳垂。陆长亭身上敏感地微颤了一下,随后就听朱棣压低声音,带着迷醉人的音色,还带着一点儿不怀好意的味道:“若是真有,我便恨不得让长亭变得眼中只有我一人,待旁人都视若无物才好。”
陆长亭万万没想到他口中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陆长亭以为自己会肉麻到不行,但现实却是,他的耳垂泛起了红,心跳加快,甚至四肢都有种如同过电般的酥麻感。陆长亭颇为无奈,难道他骨子里还是个受虐狂不成?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方才朱棣展现出的强烈的庞大的占有欲,的确会点起人的肾上腺素。
陆长亭不自觉地掐住了朱棣的手背。
而朱棣的目光紧紧盯着陆长亭白皙中泛着红的耳垂,眼底渐渐浮现了些迷醉的味道。哪怕只是瞧着长亭的耳垂,他竟也有种“情.色”的味道……于是朱棣不受控制地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陆长亭忍不住再度颤了颤。
他很快想到了外头还有个程二,外面还围着太监、侍卫……于是陆长亭一把推开了朱棣,朱棣毫无防备,就这样被他推开了。
陆长亭觉得这样下去,实在太容易从擦枪走火发展到大战一炮的,待会儿下马车那还能看?
朱棣被推开之后,明显露出了没被小白兔填饱的大尾巴狼的不满……
陆长亭这时候突然接回了上一个话题,道:“若是我变成了那样,那我也离死不远了。”生活中从来就不是只有“爱情”,若是他眼中只剩下了朱棣,那还了得?且不说他自己会想死,周围的种种因素加身,他也总会死的。
朱棣被惊了一跳,忙抬手轻抚过陆长亭的头顶,低声道:“四哥胡说的,莫要与四哥计较。”
陆长亭浅浅松了一口气。看来朱棣也不会与他计较,他让他欲.求不满的事了。
车厢内重归于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陆长亭才低声问:“明日四哥还和我一同进宫吗?”
朱棣皱了皱眉:“不了,明日……明日你也推了。”
陆长亭一怔:“为何?”
朱棣冷声道:“虽说太子之请,无人可拒,但你却不必那般鞍前马后为他操劳。明日随我去见白莲教的人。”
陆长亭想了想,也就点头了。的确……小人物不能反抗大人物,但却可以让大人物知道,小人物也并非挥之即来的人。
待回到燕王府后,二人都没再提起马车上的话,他们早早洗漱过后,便分屋睡了。
燕王府人心不齐,朱棣如今想要维护住陆长亭的心思一日比一日强烈,自然不愿在应天轻易暴露了他同长亭的关系。
……
月上中天。
年纪不大的宫女被驱出了院子,昔日与她同住的姐妹在里头奚落她。
“她都被赶到小厨房去劈柴烧火了,怎的还有脸来与我们同住?”
“正是正是,我听总管说,她可是得罪了王爷,我们可不愿再沾上她,惹得一身骚!”
“诶,这是她的鞋没拿走呢……”
“给她扔出去罢……”
那宫女咬住了唇,泪眼盈盈。是……是她做错了吗?
可、可她们不都素来如此吗?
宫女在院外蹲下,想要回想从前在宫中的生活,但是此时细细一想,竟是有些想不起了……好半晌,她才隐约记起当年宫中姑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