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被攥得潮湿,羽帝迟迟不敢展开来看,紫竹重重跪地道:“当属下求您,别管了!什么都别管了!属下向您誓会护帝周全。”
“论天分,论狠辣,衍儿比不过初儿……衍儿地性命谁都无法从你眼前取走,可初儿要夺的是皇位,你斗不过局势。”羽帝缓缓抬手,紫绣不顾尊卑一把拽住,羽帝笑道:“即使不看我也只剩一个多月可活,我都不意了,你又何必执着呢?紫竹,放手。”范炊生苍劲的手书一行行映入眼帘,文章虽残缺不全,但羽帝只看一页便知道手中握的是篇什么东西——布告天下的讨伐檄文,言辞犀利澎湃,旁引辅证,直指云意衍毒害威逼亲父退位,勾结尧今皇族余孽,谋害前太子……林林总总七八条大罪,条条天理难容。文辞精彩,执笔的人精彩,云意初连范炊生都能说服何况懵懵懂懂的年轻后生、普通百姓!而朝中那些人尖子即使看透也只会屈从于强大的一方。恐怕配合讨伐檄文还有一系列他没抓到但猜得到的物证、人证,云意初敢做就绝不会留给云意衍任何翻身的余地。
“不愧留着云家地血,够狠!够毒!尧奴脱籍……一石二鸟,钓范炊生上钩,又给衍儿日后挖下一个深坑,我死后尸身必定带有剧毒,无论被谁故意揭破,衍儿就是有一百万张嘴都辩不过……”羽帝一口黑血喷紫绣左肩,紫绣呆呆望着羽帝,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风不留临走千叮万嘱要羽帝保持平和心情,不可过喜,不可动怒,不可忧思,不可伤情,但身处宫内怎么可能做到!?
“这样的儿子不值得您容忍!他竟然……竟然要利用生父之死栽赃逼迫兄弟,无耻之极!陛下动手吧!范炊生今日去瑞王府必将檄文藏于书画中交给他,趁着还未散播到军中、民间,先制人还来得及!”
书页轻飘飘滑落羽帝脚边,“利用……无耻,呵呵,我利用沉雪阻止他又何尝不无耻,他没错,他只是效仿我这个失败的父亲而已。不要再说什么先制人……衍儿和初儿斗了这么多年未曾落下风,可惜只错了一件事便足够致命,他不该……不该让初儿去无水关!三方大营五十万兵马,如今的初儿不需虎符,一纸檄文足够让他们拼死效力。”羽帝暴出一阵剧咳,紫绣连忙点了他几处穴道,羽帝拽住紫竹的手喘息着:“不要告诉衍儿,去查查楚笑幽现什么地方。”
紫绣神色复杂:“楚笑幽伤势反复,仍旧滞留玉茶镇。”
“好……好……你去……立刻出,将楚笑幽秘密带来上津,不容有失。
”
带来?不是抓来?紫竹盯着羽帝,羽帝点头:“对,带来。”
紫竹垂头哽咽:“属下遵命!您千万保重,无论如何要撑到属下回来。”羽帝地意思,他懂了……
玉茶镇,江重重一边瞪着笑幽一边诊脉,笑幽撇嘴问:“阿重,你那能苦死玉皇大帝的汤药我得喝到什么时候?”
“哼,自作自受。”
笑幽低声嘟囔:“小心眼地男人,不就前段睡得少点么,又没和人动手,又没再受内伤,你该不会借机会整我吧。”
江重重丢开她手腕眉目倒竖:“只是睡得少点?三天两头飞来的信使当我没看见?你知不知道康健地人劳神过度都会一病不起,何况你这副半死不活的身体,云意初走时就该把你扔上马,这几个月地修养纯粹白费。”
“我错了行吗?你就是端一满碗黄莲来我都不再嗦了行吗?江大神医您辛苦了,早些安寝,不送不送。”笑幽倒向靠枕,突然听到一把由雄浑内力送近的声音——“下紫竹求见楚阁主!”
笑幽和江重重一惊,紫竹?!求见?!
笑幽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她隐隐预感云意初那边出了大事。紫竹又喊了一遍,笑幽翻身下床快速吩咐:“~~替我衣,清和,调集所有人将宅院整个包围,阿重,传书妖精,问他可是上津有变?先不要提紫绣。静——”她从床头小箱子里摸出两只玉瓶:“这是塔门送我傍身的玩意儿,绿色的你现就撒到前厅,待液体彻底蒸后给岚归个讯号,如果紫竹出手再打开第二瓶,岚归你去迎紫竹,收到讯号引他入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