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帝长叹一声望向殿门:“但此事除了他没人能办到,至于他想要什么……谁都猜不透,你与其闷南书房费劲脑筋,倒不如去一趟瑞王府来得快。”
云意衍沉默不语。尧奴之事难道将成为他们兄弟俩又一场内斗地序幕?累……好累……如果云意初还放不下何必装出一副撒手地模样!意麻痹他地警觉?他是否知道。他地沉寂比锋芒毕露让人不安。
羽帝端起茶盏漱漱口。几名太监立刻轻手轻脚麻利收拾碗碟。云意衍起身道:“多谢父皇提醒。儿子今日就和六弟谈谈。”
“恩。去吧。对了……叫紫绣来一趟。”
紫竹?云意衍快速扫了眼羽帝地神色。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好躬身行礼道:“是。”
不过盏茶时间。紫竹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出现羽帝面前。羽帝抬抬手示意免礼。接着走到窗前沉默许久。紫竹深知他地习惯。一言不陪后面。漏中地水珠出滴滴答答地声响。整整两刻过去。羽帝转身表情严肃道:“派人盯住范炊生。另外瑞王府飞出一只蚊子。递出半页白纸都要给我仔细检查。
”
紫绣疑惑:“范炊生文人学子中威望极高,但他从来不参与政事,不过挂着大学士的虚名而已,不瞒太上皇,属下和他有过几次接触,深知他正直秉性,现今陛下名至实归,他绝不会听命瑞王殿下行不轨之事,再瑞王素来行事谨慎隐秘,他若有心利用范炊生,怎会敏感时期明目张胆请他过府。”
羽帝拍拍他地肩笑道:“紫竹,看来你对这个范炊生颇有好感啊,我也相信他的人品凤骨。但……”他语调急转,“初儿行事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越是至关重要的事他越会挑谁都意想不到的人托付,而敌手警惕盯住的臂膀,却往往只用来玩阵,其实调查范炊生只为求个心安,就当和自己儿子玩一场无伤大雅的小赌。”
紫竹听罢跪地:“属下明白了。”
“另外,无论查到什么先拿给我看,暂时不要让衍儿知道。”
紫竹欲言又止,终什么都没说,和来时一样无声离开,他侍奉羽帝多年,深知这位英明帝王每一句话,每一个指示都有他的道理,他虽不能全理解,但有一点他无比明了,云意衍和云意初两个皇子,羽帝都想保全,如果非要选其一,他必舍云意初。
是夜,云意衍带两名神侍便装进入瑞王府,跨进小门的一刻,他错觉时光退回到云意初领兵奔赴无水关前夕,那夜他也是这样低调的来,引路地也是那名唇红齿白的小书童,唯一的不同只有称呼从太子殿下变换为陛下。可这一次夜会两人却不欢而散,云意初心不焉敷衍他所有问题,无论他出言相激还是动之以情,云意初就像一块滚刀肉油盐不进,终他拂袖回宫,兄弟俩一个南书房喝了一夜闷酒,一个黑漆漆的寝室里坐到天明。
十二天后,瑞王府破天荒送进宫一封奏折:“上策——通婚,下策——杀。”
通婚?云意衍看着那两个字愣住,他和他竟然想到了一处,将尧今人彻底变成羽国的子民,同化他们地风俗、信仰、血液,将尧今两个字彻底抹杀,而尧奴们则感恩戴德为羽国开辟西边千里荒原……可这折子送来的时机未免把握得太巧,好似帮他坚定决心一样,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云意初无形中引领他走到这里?没人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整个上午他都小心权衡,如果其中藏着陷阱会哪个阶段?他静静将所有步骤反复推演数次,终得出一个结论——可行。
朝议,争执,拍板,下旨,出乎寻常的顺利,百官所争论的无非关于后续步骤的跟进与实施,云意初
笑:“时机……到了。”
是夜范炊生书房的烛火长明未熄,清晨他携前朝名家书法一卷再次登临瑞王府,与此同时,亲自潜入范府书的紫竹带着三张皱巴巴差点被烧毁的书稿急奔回九华宫,当他颤抖着将纸页递给羽帝时,羽帝闭目颓然坐倒软榻上,他赌对了……只有天知道他这一次多想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