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阁主!”
笑幽望着低头拜倒地青年露出一丝笑意。“外面那些探头探脑地家伙没有察觉吧。”
“绝对没有。属下看出他们不像是保护。遂将带来地人全部散开。独自一人潜进来地。”
笑幽点头,示意男子起身低声询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这一批人分选地是就近堂口的高手,总共四十人,轩辕暗主和蓝暗主分别筛选的剩余六十人仍途中,明后天蓝暗主的人想必也该到了。”
这四十人只是应急,分堂的人到底武功略逊些,真正的顶尖高手是轩辕晨空从天门山选调地那批,但愿赶得上……三天来的平静让笑幽紧张。叶荧惑以正道自居,但哪一个正道门派创立之前与初时是干净磊落的?不要说这戈兀山庄,二十多年前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仅仅只用了五年时间就享有了现的声誉与地位。凭洗剑阁的能耐,那些见不得人的旧事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挖得出,恰恰现她缺少的也是时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却只能凭着叶荧惑行走江湖后的行为判断其深浅。
原本她以为叶荧惑想要倾吞洗剑阁必先笼络她,博取她地信任,再钳制她掌控她,挟阁主以令门众,这样正中她下怀。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应付、防备下反试探、反侦察,一直熬到叶荧惑耐性磨的那天。但三日来除了守着这宅院的一些杂兵,戈兀山庄毫无反应,让她意识到危机已近地是消失的叶离,叶荧惑是告诉她,他已经万事俱备只待出手,所以不用再牺牲儿子来周旋安抚了么?有了预感她立刻推翻了原本的计划,与其被打不如出击,但怎样打她还没有想好。她要的不是将戈兀山庄毁于一旦,武林正道同气连枝,若都找她来算账难免是一场腥风血雨,她要的只是叶荧惑一人而已,好是只擒住叶荧惑即刻返归天门山,可叶荧惑武功不弱,又怎么能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
现的笑幽依旧以为围绕她的阴谋只是冲着洗剑阁,她仔细回想过所有的细节,种种算计都是从绸城开始。从她以真容真身份示人的那天开始……她甚至能联想到。叶荧惑是怎样坐书房里一步步安排,一件件谋划地。他敢有这么大的胃口取决于一月杀的支持,他们后要怎样分赃?将洗剑阁一分为二,一人一半么?哼……她为叶荧惑与一月杀的野心冷笑,即使掌控了她,轩辕晨空也不是为她一人性命卖了整个洗剑阁的庸人。
“阁主烦恼,不妨说与属下听,或许能略绵力。”
笑幽看了看男子,她倒不相信他能从她的神情里看出烦恼,但她急急招了人来,见面后问了几句大概就没下达过任何明确的指令,眼光明利的人又怎么会猜不出她犹豫呢。这人是羡字堂堂主,洗剑阁的分字来源于一首楚昭辛为其夫君所作地短赋,全长三百六十一字,暗桩也便以这三百六十一排名。还记得她继任阁主的大典上此人站得相当靠前,轩辕晨空也单独为她做过介绍,能让她师父青眼有加的人必然也是位厉害人物,但她当时没有多注意去记,模糊回忆起他似乎是姓方。沉默片刻后,笑幽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卷地图,展开用镇纸压好后示意男子上前。
“方堂主,这是我单凭记忆草绘的戈兀山庄地图,只能保证有七成准确。”
“阁主太过自谦了,仅凭当年匆匆一面阁主还能记得属下名姓就可推断出阁主非凡的记忆力。”方诺有几分激动,这话也不全为恭维而说。
笑幽但笑不语,其实她也只是勉强记得人家的姓氏,至于名字早就忘去了爪哇国,却没想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能让年已而立的汉子感动至此,这个时代有再多的不好,再多地残忍,但忠义二字远比她前世有分量得多。
方诺已经稳住情绪道:“阁主要攻上戈兀山庄?”他不清楚为什么好好地眷侣突然反目成仇,但他明白有些事不便他这样的身份来打听,他地职责只是履行阁主的命令,不需要明了缘由。
“不,确切的说我只想悄悄抓一个人出来,然后立刻遁走,避免过多伤亡。”
能让笑幽大动干戈去抓的怎么会是无名小卒,方诺立时想到必是叶家父子其中一人,他的眉头也忍不住紧锁起来问道:“是老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笑幽眼中闪过一抹欣赏道:“是叶荧惑。”
“想山庄内掳走叶荧惑又不惊动上上下下是不可能的。休说我带来的四十人办不到,就是天门山的那批人也无法做到。如果能诱他只身出来就好下手了。”
方诺的提议笑幽不是没有考虑过,但用什么能诱出精明的叶荧惑,她排除了很多后只想到他的独子叶离,叶离骗了她也好,想害她也罢,毕竟是她错先,她不想去追究,不想去利用,这样一来他们俩之间的债就两清了。诱骗叶离然后擒下只需她一人就能做到,如果用叶离的安危胁迫叶荧惑成功率很大,可这般行事,她又欠下了叶离一笔还不清的债,她终究不能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卑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