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初目不斜视。但步速合着笑幽地。不紧不慢。闲适得如同漫步自家花园。
笑幽微微侧头看他。想好地语句早已经全乱了。她竟然说不出口。止园。她顿悟了许多事情。包括她自己地未来该用怎样地心态去安排。但这些都与云意初无关。因为他们地过往。与横两人当中地破苍卷。是一条无法跨越地沟壑。勉强跨越地后果只有一个——一起坠落……
她停下来。云意初走出两步后也停下来。回头凝视着她。
“为什么来?”
他眸光清亮。这一句地答案。二人心知肚明。她问得多余。
她有些挫败地叹气。“你我不可能。我不嫁皇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她迎上他的目光,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当她说谎,她往往会以带着倔强的眼神直视对方,似乎这样就可以赶走所有的心虚。他的为什么,她无法答,难道她要告诉他,就是因为他是皇族,所以她才规则里定了这样一条?那不是明摆着对他说,他之于她的存有多么特殊?
“你收了玉兰簪。”他不欲皇族问题上与她纠缠,除开那个身份,他只是他。
“那是你逼的!你有没有问过一句,我喜不喜欢?又为什么几次三番拒绝?”
“它很适合你,至少我这样认为。其次,别人都不配。”
“配”与“适合”,她失笑,他与她一样自我。淼淼曾说,他们俩有着一样摄人心魄的眼眸,其实,他们何止只是这一点相同。她爱上澹台沁,自顾自的付出,从没问过澹台沁一句,需不需要她的爱。云意初呢,阴差阳错中迷恋于她,可能也从未考虑过,他的情之于她会不会成为一种负担。
她偏开目光,问:“当真不回去?”
他挑眉,“我找不到放弃的理由,甚至十分乐意毁了你所谓的三试选婿,现就把你带走。”
说话的同时,他隐藏的锋芒展露,寒风里舞动的墨发,宣泄着他的张扬与霸气。她被蛊惑般陷进他的目光,执着与自信到自负的性格,一张足可祸众的妖颜,显赫的身份,万物他脚下的孤傲,如若,不是这样一个时空相遇,或许……
她甩开这一瞬的意乱情迷,她不能被他吸引,因为这吸引足以致命。
她冷冷开口,“云意初,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到底喜欢我什么?是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份?或者……”她停顿,挑眉间夹杂着一丝轻蔑,“只是因为得不到,打击了你高高上的自尊心。”
云意初的眼神定定锁住她,她以为,以他的身份必定是想要什么就能轻易得到什么的吧……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真的不多。儿时,他想要的是寻常百姓家的天伦之爱,然而七岁他就明白,生天家,这样的爱太奢侈。少年时,他想要的是父皇身下的那把龙椅,或者甚,他要整个天下。但一场至今未查出源头的暗害,让他丢了问鼎至尊之位的筹码。现,他想要她,是真心实意想娶她相伴今生,她却不是逃开,就是一次次将他推拒于千里之外。她言语的挑衅,他不气,只觉得孤独,还有第一次体会到的疼痛。
笑幽本以为他会怒,会质问,会反唇相讥,没想到他只是用这样一幅表情默默看着她。她突然想起,澹台沁说她的情配不上洗剑阁少主身份时,她的反应似乎与现的他一般无二。心下划过一丝不忍,她难以再将今日的对话继续下去,重情难收,原来也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