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雎鸠宥又看向墨夷炘:“没有了我,墨夷炘一样会活的好好的。没有了我,我父王一样还是陆囿王。没有了我,宇文綦一样有美人环绕。试问我就是在乎的再多,又有人在乎我吗?就算有又可以在乎几日?几年?还是真能在乎一辈子?若是真能在乎这么久又为何不陪我一起死?”涟皇后不语,沉默的闭了闭眼,心知劝说无效,遂站起身。
哪知道身边的墨夷炘“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低垂着头,声音沉重而哀伤:“请皇后……”
涟皇后不语,轻扶起墨夷炘:“大人不必如此。有些人就算是要保也要视乎对方愿意与否。试想一想当初的怜贤妃……大人你便会看开许多。”
墨夷炘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听涟皇后继续道:“至于淑妃如何处置,本宫做不了主,皇上只吩咐本宫给她机会,却未说该如何办理,所以一切还要等皇上班师回朝再做定论,大人也不必太过着急了。”
雎鸠宥淡淡一笑,目不斜视的越过他二人率先走了出去,侍卫们紧随其后。
涟皇后最终又叹了口气:“善恶到头终有报。”
另一边,墨今初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间比较简陋的茅屋中,甚是不解。
琉玥坐在一边见到墨今醒来连忙将她扶起:“主子你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墨今微微蹙眉,脑中一片空白,暂时还联想不起来事情的前后,就听琉玥又急切的解释道:“事出突然。陆囿王派兵包围了别院,陆圣王不得已只好带主子先避一避。但是又怕主子执拗不肯,这才……”
墨今撇头看着琉玥,正好瞧见她眼光闪烁似有隐瞒,心中顿时生气不好的预感,连忙一把抓住她手臂问道:“是不是陆囿王有何条件让你们为难?你们究竟在怕什么!”
琉玥辗转的犹豫片刻,才断断续续的说道:“陆囿王抓了边关的我朝百姓借此要挟。其中……其中……大多是身怀六甲的孕妇……昨日见主子不出去……已经……已经有两位……遭难了……”
墨今一听惊住了,久久答不上话。
琉玥怕得直跺脚,心里懊恼着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可是以墨今的聪慧就算不说也能猜到一二。
就在琉玥一边为墨今抚背一边劝慰的时候,墨今开了口:“怎么死的。”
“这……这……”
“快说!”墨今大怒。
琉玥震了一下:“听说是……剖……腹……”
墨今软到在卧榻上,浑身血液逆流。
〇五、形势逆变
这个消息困扰了墨今一整晚,她思前想后都认为不该让百姓们带她受过,于是一连几次都要夺门而出,却都被琉玥拦了下来。
直到最后一次,琉玥没法子了,哭着喊着跪下:“我求您了主子,若是您出去了怕是凶多吉少啊!现如今战事已然明朗,再多等几日大局便可稳定。您又何必在此时意气用事!”
墨今心碎的闭上眼,眼泪顺着她面颊的弧度缓缓而下:“要百姓为了我遭受非人的待遇,我又何尝不是无情之人?陆囿王虽然乃暴君,可本宫明知道我朝百姓正临受危难,却坐视不管……试问本宫日后如何面对皇上,又以何种面目再回朝?”
琉玥死抓着墨今不放手。
墨今顿了顿,又道:“文煜曾说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在外面那些女人与本宫一样,都是身怀六甲。她们的夫君们该是多么痛心……你难道要让本宫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吗?如果本宫日后的荣宠是要靠他们的牺牲换来,我情愿不要。”
说罢,墨今也不顾琉玥的纠缠,挣脱出一手,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划向琉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