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今挑着眉,微讶的看着樊师阙:“这么说,毓才人是有心靠拢春华宫了?”
“毓才人先是送以珍贵的趋毒药丸,再来便是精致的极品丝缎,几番送礼之后,毓才人自己也上门拜访,想来必是想寻个靠山的。”樊师阙一五一十的道出。
墨今不语,淡淡的打量着樊师阙……这个男人每一次出现在墨今面前,都叫她惊讶几分。
倒不是因为樊师阙英俊的外貌与那种执着的气度,而是他的变化太快了。墨今至今仍记得第一次与之见面时,樊师阙如何刁难自己的那副奴才嘴脸,以及在芳沁亭那次,此人超然脱俗的淡雅……
而怜贤妃胎流之后,樊师阙就仿佛经历过大劫一般,沧桑许多、苍老许多。如今,好似又不一样了,似乎超脱了,倒有种看事过分平淡乃至于对一切都已不在乎的态度了。
樊师阙就站在那儿任由墨今打量,坦然的姿态倒显得有些傲气。墨今好笑的说道:“当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了。樊总管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日内便可恢复以往的淡然,甚至有过之,本宫当真佩服。”
“这其中,还要多谢娘娘的恩德,使得奴才看清了许多。”樊师阙回道。
“不管如何,今日多谢樊总管的告知。”
樊师阙抬眼,平淡的眼中有丝决心:“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正如娘娘您所说,贤妃娘娘绝不能垮,不管是如今还是将来,这也是奴才的希望。”
听到这话,墨今又笑了,微扬起脸:“走着瞧。”
樊师阙走后,墨今叫来了琉玥,琉玥听到毓才人的消息后倒是不太惊讶,只感慨道:“如今的局势不利于兵部侍郎,毓才人有此一举也算是情理之中。”
墨今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昔日你也曾呆过春华宫,自是明白怜贤妃此人的心计之深,而她也绝不好相处。所以,毓才人究竟能否顺利利用春华宫挽回劣势,还要看她的造化了。”
琉玥微点头:“世事多变,琉玥也想好好看一出戏。”
墨今找了个机会与贵妃姐姐谈了谈宇文鑫的事,涟贵妃也觉得宇文鑫是可以培养的人才。根据这几日涟贵妃的观察,鑫儿到并非是愚钝不堪的,只是不爱说话,性格比较安静罢了。也许是因为这种闷闷的性子,倒被众人传成了生性愚钝了。
不过墨今却有了另一番见解:“姐姐,像鑫儿这样的孩子,张皇后去的早,他一个小孩子根本无自保能力,若是聪明过人……怕是也轮不到今日认姐姐您做母妃的这一天了。”
涟贵妃看了眼墨今,说道:“就算真如妹妹所说,这一点也只可放在心里,绝不能透露,尤其是在皇上面前。”
“莫非姐姐认为这传言是皇上所属意?意在于保护鑫儿安危?”墨今突然想到宇文鑫是宫里唯一一个平安诞下,却一直健健康康的男童。
“不错。”涟贵妃看着墨今,眼神平和无波:“要保护一个如鑫儿这般身份的孩子,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对其他人的威胁降到最低。”
墨今不禁联想到以往种种传闻。宇文鑫一直被传是生性愚钝,众大臣也说他不适宜被封为太子,于是新任皇后与太子一位迟迟难以决断,以至于给了众嫔妃升位的希望,尤属怜贤妃为最。可是,若是宇文綦根本就是想借此保护鑫儿呢,若是鑫儿自己也是聪慧过人,也懂得不过分显露进而自保的道理呢?
墨今转头看了眼前几日鑫儿在这里写过的一篇字,字迹稚嫩但是却能看出根基牢固,这应该是苦练之下的成果。以鑫儿的年纪来说,有此功力已是难得,倒是个踏实耐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