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炘与樊师阙一样,心里都认准了这次的事又是怜贤妃自己搞出来的,至于什么原因他们不知道,也猜不到,更不敢去猜。
不过,怜贤妃有了上次自行胎流的例子,她的信用在此二人心中已然有了定位。
可是如今一看,雎鸠宥话里的暗示很明显,墨夷炘突然觉得此次的事多半是雎鸠宥所为。以雎鸠宥的处事作风,倒真是会干的出这种事。借着上次的事还未平息,雎鸠宥趁此做场好戏,这的的确确是有可能的。
呵呵。雎鸠宥咯咯的笑了出来,笑不可仰:那个女人这么喜欢装病,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虚弱,不都是为了争宠、博得纭泓的关怀吗?这次我也算是成全她了,她应该谢我才对!
雎鸠宥面露得意之色,走到桌边坐下:上次怜贤妃直接冤枉你陷害她胎儿不保,这个亏你居然咽的下去。我这么做也是帮你报了仇了,你应该是最开心的!你放心……我下的毒并不深,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解。但是怜贤妃先是气我抢了她的侍寝之夜而装病,现在又突然中毒……恰好又赶上她父亲慕容云被人奏本勾结外敌,这一来一回……恐怕纭泓是不会再信她了,他们慕容家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恰好赶上的?这恐怕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墨夷炘淡淡的陈述着,缓缓端起茶盏抿了口,手指关节由于紧握着茶盏边缘,已经泛白,可想而知他此时隐忍怒火的激动。
你是我师兄,她们都只是外人,若非你推三堵四的不肯帮我,我又岂会亲自动手!雎鸠宥看着墨夷炘泛白的关节,与茶盏上的黑色花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又哼了声说道:只要你肯帮我继续对付这些碍事的人,以后的事我大可以放手不管,全权交给你……
墨夷炘突然放下茶盏,里面的茶水震得撒了出来,溅湿桌布。而他紧握的拳头则将桌布刻画出一道道纹路,雎鸠宥见了皱起眉头,语带不快:怎么,你是非要跟我作对!
墨夷炘闭上眼努力克制着怒气,只觉得胸腔内有把火翻腾着,先前遭毒虫反噬的那种感觉似乎又出来了。他并没有将此事告知雎鸠宥,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痛苦。最近这反噬的痛苦总算是稳定了一些,可是跟不除、病难愈,早晚说不定他会遭此不测。但是,墨夷炘并不想说,与其说出来多一个人担心,倒不如用自己的医术尽力而为,争取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五毒的充斥感觉似乎淡了许多,墨夷炘才睁开眼继续看向雎鸠宥,苦口婆心的劝慰:宇文綦并非是你可以独占的,他首先是一位君王,而后才是你的丈夫,你却不是他唯一的妻子。你要想在他身边永远没有别的女人与你争,就是与满朝文武百官作对。到头来你不但根本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若是事情败露,你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到那时……你以为宇文綦真的会念在以前的情份,不顾朝纲而放过你吗!
哼。雎鸠宥语带不屑:我与那些女人怎么同?你也看到了,只要我一不舒服,纭泓自会放下所有的事前来看我。我们之间的情份绝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有信心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是吗?墨夷炘微挑着眉,表情讥诮:你就这么肯定他对你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吗?他究竟知道多少你的那些事,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你什么意思。雎鸠宥谨慎的盯着墨夷炘。
我是何意思,你心知、我心知,你口中的纭泓究竟知不知,呵呵,倒不如走着瞧?墨夷炘突然笑了,轻松的笑了。
你要将我的事说出去?雎鸠宥戒备的看着他,心里揣摩着这个可能性。
我不会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墨夷炘站起身,行礼道:娘娘身体回复神速,不过几日便可再递上头牌蒙受恩宠。下官还预祝娘娘早育贵子、永享荣华……如此,下官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