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卿卿开口,他又道:“但是别太聪明了,会让其他人萌生伤害你的**。”
换言之,他不是其他人?
懒得想各种真意,卿卿侧过头,以余光杀死娄澈的话,在下一瞬意识到这种姿势会产生多条颈纹的同时,又摆回原位,对着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太饿了,我得去‘馄饨侯’吃盘芥末墩。”
未置一词,握着放在门把上的她的手,娄澈顺势把门打开。
迎着男秘书宠辱不惊的注目礼,卿卿大大方方的走出办公室,瞅着男秘书一阵皱眉,回身幽默了一句:“长的是真的挺漂亮的。”
转身,走到电梯边,卿卿满意的听到娄澈饱含笑意的声音:“以后甄老师来,都只冲咖啡。”
离开CAB娱乐公司,站在路边,又冲着报纸摊的老板笑了笑,卿卿摸着兜里的四毛五,琢磨着是坐个地铁,出来再打辆摩的,还是倒两次公共汽车?根据本市惯例,地铁收费两元,摩的收费三元,这意味着下了地铁她必须跟摩的司机砍价五毛,还要排除部分以“油价上涨”为理由而改成收费五元的个别份子。眼下看来,坐公共汽车比较可靠,但经她低头看表的瞬间,已经料想到这个时段的拥挤度,足以堪比毕业典礼上的年级大合照。
“甄小姐?”报摊老板走出几步,乐呵呵的上前。
卿卿不明所以,在幻想此人是想找她要签名的瞬间,老板已从兜里找出五毛钱递了过来,乐着露出一口黄色的乱葬岗:“以后您来我这买报纸,全都免费送!随便看,千万别跟我客气!”
事情的发展超出寻常的戏剧性,连娱乐公司大门口的报摊老板都这么会做宣传,独具慧眼,此处实在是人杰地灵。对于方才还陷入天人交战的卿卿来说,报摊老板的行为真是雪中送炭,完全违背了现代人的性格特点,只能用“人情世故”四个字加以解释。
是以,卿卿欣然接过五毛钱,并对老板做了以后只来这家看报纸的口头保证。
难怪有钱人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心地好的人却都忽略外在了。
对报摊老板摆摆手,卿卿心情大好的转身过马路,一面享受徐徐微风拂面而来,一面回忆着自己的牙齿是否整齐,却在此时,被一辆黑色轿车当街拦住。
从自动车床里伸出个满脸褶子的脑袋,司机老王冲她使劲的笑:“甄老师,娄总让我送送您。”
“您”这个称呼太严重了,目测老王五十开外还要做如是尊称,卿卿实在担当不起,只能从善如流的上车就位,又对呆愣的报摊老板挥了挥手,对娄澈口中曾提到的“还有一款黑的”深表赞同。
老王还记得卿卿的住址,启动引擎时礼貌的问道:“您是回家,还是送您去馄饨侯?”
清清嗓子,卿卿说她要回家,然后在欣赏电台里播出《迷途羔羊》插曲的同时,接到了一通来电显示为“猪”的电话。
她机械性应了一句:“喂,钟擎。”
老王善意的跳低音量,但卿卿却难以遏制小人之心的猜测,揣摩老王是否有意偷听他们的谈话,所幸也刻意降低声量。
《迷途羔羊》里为杀人犯临死前赎罪那幕的配乐,正如火如荼的奏着,火上浇油的达至□,电话那端的钟擎八成是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缅怀的陷入沉思了。
卿卿撇撇嘴,不得不在钟擎沉默不语的空挡,提醒道:“有事您请说?”
钟擎一愣,语气干涩:“我以为,你原谅我了。”
“谈不上,客气了。”卿卿打了个哈欠,醒了个大早实在萎靡不振,但她很无耻的将原因归咎于钟擎的无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