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是揉了揉太阳穴,陷进沙发里,扯过两个抱枕搂进怀里:“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你跟一个男人初次约会,约会过后他送你回家。在这天晚上,他发短信或是打电话给你的时间,就能说明他对你有多上心。若是你还没进家门,或者你刚进家门,他的电话就来了,忙着跟你敲定下一次约会的时间,那他一定是很喜欢你的,怕你跑了,并且急于知道你对他的观感。若是第二天他才来电话,那多半是因为他对你有好感,但是却还有一些保留。但若是他三四天以后才来电话,或者根本不再跟你联系了,那这个人自然也不值得再放在心上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难受的不还是自己么。你老公对你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就像在他脑子里有个账本似地,这不正说明他心里把你装得满满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说话真的挺伤人的。”宁橙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不过我也得检讨,当时吵急了我也没说什么好话,都是怎么伤人怎么解气怎么来的,后来他又用骨肉及博取同情,我又很快就心软了。”
秦如是如同承受过大风大浪洗礼的充满补丁的风帆,见怪不怪的下了结论:“男人都是小孩子,不管多大岁数,他们都有孩子气的一面。只要他愿意花心思记住你的事,那就说明他在意你,你要是个陌生人,他何苦搭理你呢?要是他不爱你,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才懒得管你呢。爱情面前,女人都是无私的,男人都是自私的,他记你的事比记他自己的还清楚,可能只是怕失去你。”
当晚回家,邵承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宁橙坐过去边吃边兴高采烈的说起白天的事,主题大多是秦如是在南京如何风生水起,筱萌又是如何大彻大悟的,倒是半点没提秦如是对“男人的上心”的说法,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逮着话瓣儿蹬鼻子上脸,因为他多半只会说:“我翻旧账不就是因为我爱你么,再说了,你也没少翻我的旧账。”
当宁橙又一次提到秦如是如何将于本生的花心病制得死死时,邵承撂下了筷子:“你怎么总提她啊?就没别的可说的?”
“怎么了?”宁橙纳闷儿道:“我就这么几个朋友,我不说她们说谁啊?”
邵承一脸阴阳怪气:“你不能扩大一下自己的交友圈子么,别老跟婚姻不幸福的人在一块儿,省的她们带坏你。”
宁橙这才听出点味道,也撂下了筷子:“她们怎么带坏我了!你老不在北京,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了?她们婚姻不幸福也不是她们的错啊,难道我就因为人家不幸福就跟人家断交?”
“那她们整天跟你说怎么看透婚姻,怎么看透男人,对你有了影响怎么办?”
论吵架,邵承的理论是一茬接一茬儿的,宁橙险些招架不住,于是连忙转换重点道:“我说,你怎么就不想想是不是你们男人的错啊?再说了,她们要是真是坏人,能被你们男人害成这样么?”
邵承一愣,半响才接了一句:“你看看你现在,还说没带坏?”
“没带坏就是没带坏,你总不能老要求我一个人关在家里吧,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一个月才和朋友出去几次聚会,都快憋出病了!”
气得胸口起伏,宁橙涨红了脸和他对瞪了好一会儿,终于眼酸的败下阵来,起身走回卧室,半途还不忘甩了一句:“又气我!你自己吃吧!”
躺在床上掀起被子蒙着头生了好一会儿闷气,才感觉床铺的另一端陷了下去,然后热乎乎的身体靠了过来,接着是阴魂不散的声音:“真生气了?”
邵承双手缠上宁橙的腰,硬将她向里挤过去,自己整个身体也安全着陆:“我说这些道理还不是为了你好么?你没发现回来这里以后你的脾气变大了?是不是因为占在自己地盘上说话更硬气了,当自己是地头蛇了?”
宁橙一下子拉下脸上的被子:“你还敢说风凉话?我一回家你就指责我,还说是为了我好。说我是地头蛇,我还告诉你,我就愿意待在有自己署名的房子里,您那里太大了,我待着实在害怕,没有安全感,我不打算回去了!”
邵承心里一急,连忙稳住声音道:“那怎么成啊,咱们说好了三天的。”
“我说成就成。三天?你跟谁立协议了?谁给你作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