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看什么?”
他忽而坏笑:“看你这身装扮什么时候会被拆穿,什么时候自食恶果。”
我也学他一样坏笑:“那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堕落。”
我本想说话吓吓他,哪知这话竟真的把他说下了椅子,但见他目标明确的向我走来,一步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尖上,直到他挨近了龙椅,侧身挤坐了上来,又俯低身子欺压。
在我不断闪躲后仰的无路可退时,才不得以低喊道:“放肆,龙椅你都敢做!摄政王你也敢动!”
他眯着眼,不怀好意的戳我麻穴,我不防,登时一软,摊到称一滩烂泥,本蜷缩在胸前的腿也被他拉下,遂严丝合缝的贴了上来,气息霎时融为一体。
“晓泪,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女扮男装摄政?嗯?谁给你的权利?”
他低低的说,眉头微微皱起,声音饱含威胁。
我一边警惕的回望他,一边暗自摸向解除麻痒的穴位,怎奈手指头不争气,连按了几次都使不上力。
他好心的帮我按,一下,又一下,极受用,没一会儿就不麻了,可我还是起不来,因为他就像是泰山,正压着顶。
他道:“晓泪,别玩得太大,否则不好收场,就算我能护着你,这世上也有很多我做不到的事……”
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在我的观念里,他这句话比什么海誓山盟都来得强悍,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非空泛的立下豪言壮语,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依靠,只可惜,现下时候不对。
我回道:“一懈哥哥,这世上有很多事明知不可为也要去做,可能是因为责任,可能是因为义务,也可能是因为不甘心或是习惯了,而我,只为了我自己,为我师父,为那些甘心跟从的部署,有恩当还,有怨当报,这都是注定的。等我还了恩、寻了仇、讨了公道,自然会赎罪,归还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不语,只是目光如水的看着我,嘴角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在我鼻尖碰了下,遂闭上眸子,靠在我颈间,低语道:“这几年来总是一个人睡,床变得越来越宽了。”
我一怔,脸上立刻冒烟,忙不迭的推他脸,道:“这话说得极不像话!以前谁又曾和你睡过了!”
轻咳两声,他笑笑道:“虽然没睡在一起,可曾睡在隔壁,睡在同一个院子里,现在,院子空了,隔壁空了,床上空了,心也空了……”
我又是一怔,顿觉他说起情话极能入耳,如是动听,如是动心。
于是也笑了笑,我刚要回点同样动听的情话,怎料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忽然道:“晓泪,你知道么,你很自恋。”
我不懂这话从何说起,只觉得他羞辱了我的人格,遂收回了笑容,道:“不,我只是自爱。”
他说:“看你不到你的时候,我会觉得寂寞,已经四年了。可你呢,可有半分同感?”
我本想说“有的,不止半分”,然后脱口而出的却是:“那我能不能用你四年的寂寞兑换点东西?”
他问是什么?
我答:“帮我,别阻止我。”
他不语,我亦不语。
然后他说,只要不违背他的底线,一切都可以。
我笑,没问他的底线是什么,因为那是他的底线,浮动与否全是他说了算,问了也白问,我只要考虑自己的底线,就够了。
是以,我们达成了表面共识,本质上,他是狼,我是狈,自此为奸。
不会儿,他又道:“若你兑换了我的寂寞,我也要兑换你的狠心。”
我怔住,一时间觉得这个兑换很合理,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可任凭我怎么琢磨,也琢磨不出是哪里不对,索性便点头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