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泪,跟他相处了一日一夜,已令你改变了嫁我的心意了?你的心,怎的这么狠?”豁然的,他挑起我的下巴,直勾勾的望进我的眼里,好似不逼出我的真心便誓不罢休。
“我……”
对付以往油腔滑调并喜欢逗我的泄天机,我只要装傻就够了,可面对他的这一面,我惶然,我纠结,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还想继续装傻?到底在你心里,我和贾祸谁更重要,亦或者……谁也不重要,我们都只是你暂时的避难所?”泄天机字字珠玑,一针见血,正戳中我的死穴。
我感到脸上的血液凝固了,感到被他握着的手特别的痛,感到心里在滴泪,感到自己很冤枉。
我受不了这些,从小到大我都任性惯了,胡闹惯了,我不喜欢被人摆布的滋味,我讨厌陷入左支右绌拿不定主意的困境,我甚至害怕面对贾二和泄天机的另一面……
为什么以往的感觉不再了,为什么大家要改变,还是说,其实他们本就是如此,只是我自己看错了罢了。
“你问我这些,是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说完这句,我顿觉下巴快被他捏断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很喜欢你,你是最重要的,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你’这些?是不是只要我说了这些话,就能满了你的意,让你好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不知怎的,我的脸又有点湿,原来庄子里也漏雨。
脸上的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贾祸娶我是因为要引出我师父,因为他要救自己的父亲。那你呢……你和他一起遇到我,不约而同的一起接近我,你又是为了什么?”我越说心里越慌,生怕泄天机的目的比起贾祸更加深不可测。
然回顾以往,送金佛,帮我逃婚,资助我做生意。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要不是出自真心,便是别有所图,且这个图谋一定是比他事先付出的投资大上十倍、百倍,甚至让他不惜感情投资。
想来想去,唯有三宝。
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我竟然从未去想。
原来当个聪明人真的很难,为什么不选择一直傻下去。
见他不语,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再次坐实了心里的猜测,心底愈发的凉,说出口的话也愈发伤人:“幸好你、我还未成亲,也幸好我师父没有现身……”
此时的我分外感谢贾二,感谢他明目张胆的偷走玉佩,又暗中还给我,所以在身怀二宝的泄天机的认识里,玉佩并不在我手里,而师父也未现身,所以我还有利用价值。
“你!”
泄天机突然将我压倒,动作粗暴,一反往常的怜香惜玉,一把扯开我的衣领,繁复摩挲我颈子上的几条淤痕,说道:“幸好!好一个幸好!你可知你每次病重昏
迷,都会不知轻重的抓自己,我怕你受伤,夜夜守着,谁知昨天你被送回来时,却心心念念叫着贾祸……晓泪,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
“那你呢!”
我也怒了,使劲儿要扒开他的手,皆无用,遂骂道:“为什么我一提起你接近我的目的,你就这么愤怒!到底你和贾家找我师父是为什么,他身上有什么是令人觊觎的!是不是跟三宝有关?”
相骂无好言,听了我的质问,泄天机怒不可仰,左手依然钳制着我,右手发狠的击中床柱,只听“当”的一声,双柱应声折断,整个塌了下来,将我俩困进狭小的空间里。
泄天机也因此俯身贴住我,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愈发显现他眼底的幽暗。
蓦然间,盛怒之下,一个念头窜入我脑内,醍醐灌顶般令我这忆起贾二提到过,当日贾忠曾吩咐贾祸无论如何也要相助师父,断不可让玉佩落在旁人手里,是以,那日初见面,贾祸才会不由分说的背后偷袭泄天机,定是怕他先一步找到玉佩……
也就是说,泄天机与贾家的目的不同,并非是为了相助师父才出现在庄家外的。
那他,到底为了什么?
第七章 ...
可是泄天机并没有正面回答我那个有关三宝的问题。
他只是看着我,用一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也不禁自问方才的态度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我知道,这世上的男人不管是贾祸,还是他,都有个共通性,那就是好面子。
我的前夫是贾祸,泄天机是接手人,在面子上泄天机并不光彩,贾祸也不光彩,虽然他俩都没有对我表示过介意,但我想一顶绿帽子两人戴一定是很拥挤的,所以就算眼下泄天机对我表示后悔,我也可以理解。
“我问你,如果我回答‘是’,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