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持清醒,红着脸努力眨眼,回道:“这好像是我吃亏,要不再加黄金五百两。”
他温温的眨眨眼:“成交。”
我的心荡悠悠的飞了出去,却不知那句“成交”指的是哪椿。
此后的数日,我一度怀疑念嗔是皇亲贵胄来的。
且不说他在衣食起居上讲究颇多,就说那股子尊贵的气质,就非一般家庭环境能捏造的。白日里他很少在寺院逗留,常常是匆匆而来呆上一天,便又匆匆而走三、五日,也令我想起了来去匆匆的师父。
想起师父,无比唏嘘,尤其是回忆起的往事越多,这种唏嘘越重,但究竟为何唏嘘,我也不懂。
一晃又是几天,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我再度见到了念嗔,还不小心跟他擦枪走火。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由于寺院内都是和尚,只有我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我虽然自欺欺人的自比男人,可出出进进时又被众人称为“女施主”,遂起了些许的羞耻心,是以常常趁着夜深人静潜到后山水池边冲凉夜泳,久而久之也没被人瞧见过,更壮大了我的牛胆,遂从一开始裹着小衣、亵裤下水,一路演变到脱光光嬉戏。
那些春宫册里也说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一个先脱光了玩水被另一个看到,接踵而至的就会是鸳鸯戏水,所以当念嗔撞见我在河里扑腾的时候,也入戏的连衣服也顾不得脱,“咚”的一声跳下来,游到我身边把我抓住,一路拖上岸,不但猴急的狼吻相向,还使劲儿摸我的小肚子。
为了增强戏剧冲突性,也为了表示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扯过一旁的衣服遮住胸口,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摸样,怒目以对。
他捂着脸,显然被我打傻了,还问废话:“你敢打我?”
为了增强他的记忆力,也为了让他变聪明点,我又对着另一半脸抡圆了胳膊抽下去,被如梦初醒的他狼狈的躲开,遂怒吼道:“你疯了!我救了你,你还打我!”
“呸,你趁人之危!”我啐了他一口,见他一脸懵懂的无话可说,心里额外舒爽。
他讷讷问我:“你没有溺水?”
我极度嚣张道:“爷是蛟龙转世,人鱼投胎,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爷就会在娘肚子里游了!”
念嗔被我说的有点晕,抚额琢磨,我手里也没闲着,一边披上衣服,一边抱怨道:“那湖底有个箱子,藏在这种地方一定是稀世珍宝,我本来是想捞上来看看的,就被你拽了上来,还又亲又摸的,简直无耻!”
他始终无语,眼睁睁的见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在自己的腰上,又眼睁睁的见我把绳子的一端交到他手上,并对他道:“拽住了,要是我拿不动箱子,你就使劲儿拉我上来!”
绑好衣衫的边角,我毫不犹豫的再度跳水,轻车熟路的寻着连日来理清的路线,摸着箱子一角翻看,果然落锁了,拽了拽,真沉,又拽了拽,拽动了……
幸好箱子并不太大,只要将陷进淤泥的箱底挖开,我单手抱住便可。
我拽了拽绳子,很快被一股力道拖了上去,上了岸才顿觉胸腔憋闷了太久,一时喘咳不止,却无碍我观察念嗔沉思不语的神情。
眯着眼的念嗔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让人摸不着底,心里怕怕的。
我试探的问他:“你看这箱子里会是什么?”
他道:“分量不重,应该不是金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