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齐连声说好,扶住我的腰。
我也不和他客气,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瘸一拐的往小区走。
小区的大铁门已经关上了,我费力地在包里摸着门禁卡,然而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只好把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在地上找,依旧未果。
我想,应该是忘带了。
“怎么办?”阮齐问我。
我翻了翻手机,仰头询问他的意见:“要是我现在打电话给邻居,叫人下来接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那你找个习惯晚睡的人吧。”阮齐建议。
我点点头,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被阮齐说服了,于是开始在电话薄里搜索倒霉鬼。
我本想将电话打到仇绍那里,但转念一想,万一他出差没回来呢?只好打给向琪,除了仇绍,我就跟她还算熟。
向琪接了电话,应了我的请求,叫我耐心的等候。
我对阮齐说:“一会儿还得麻烦你扶我回去。”
阮齐问我:“你怎么不让对方给你把鞋拿下来?”
我说:“我可不穿她的二手鞋。”
阮齐不语。
几分钟后,我见到了仇绍。
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给我开门,我不敢多问,因为害怕,害怕他之前正在和向琪在一起,却被我的电话打断了好事,所以下来救驾,脸色摆酷。
一想到这种猜测,我的心口就隐隐作痛,于是连忙装作喝高了的模样,靠在阮齐身上,一手搭过他的肩,行动并不灵活的走进铁门。
我半眯着眼,正想和仇绍道谢,然后叫阮齐扶我回家。
哪知下一秒,我就觉得重心从左边歪向了右边,鼻子一个不设防就被那股子我一直逃避的味道冲了进来。
慌乱的抬头一看,正对上仇绍冷漠的眼神。
心里一咯噔,我正要反抗,腰间的肉就被狠狠用力掐住。
只听阮齐说:“我把她交给你了。”
仇绍道:“谢谢。”
两个男人就像是江湖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痛快和决绝。
奇了怪了,阮齐凭什么觉得把我交给仇绍是安全的,仇绍又凭什么觉得我愿意被交给他。
但尽管我有这么多不平,也不敢发作,只能任由仇绍半拖半抱的把我一路架上楼。
不用我动手,他站在我家门口从我包里掏出钥匙,替我打开门,又把我驾进去,动作不拖泥带水,连个大气都不带喘的。
我踢掉高跟鞋,躺进沙发里,一手捂住眼睛,逃避现实道:“麻烦你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几秒钟后,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屋子里残留着冷空气和仇绍的气味儿。
我的酒也醒了。
自那天以后,我更不敢和仇绍正面接触了,这种警觉性就像是大地震来临前,小动物们的躁动一样。
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呢?
为了躲避的顺利,我一如既往的去阮齐的酒吧里厮混,不到凌晨决不回家,阮齐也坚持每日送我回家,并劝我不要喝太多酒。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不胜酒力,提前叫阮齐早点送我回去,当时正是晚上八点多。
阮齐的路虎停在小区门口时,我轻巧的跳下车,正迎面遇到遛弯回来的仇父、仇母,几句寒暄过后,我向他们隆重介绍阮齐。
“这是我男朋友,阮齐。”
我也不知道我为啥要栽赃陷害他,只是脑中这么想着,嘴里就这样说了。
为了让仇父、仇母更加相信我的说辞,我还特意请阮齐到家里坐了一会儿。
不想上楼的时候,又一次撞见仇绍。
我们双双打过招呼,擦肩而过。
几分钟后,我给阮齐端上一杯咖啡,正要给自己冲杯果汁,却听到手机响了。
是仇绍的电话,他说:“王先生家的马桶堵了,说原因出在你这里,你那儿堵没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