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说什么呢!”
我左看右看,得出一个结论,感情他们是要逼良为娼。
于是,我只好做出很惋惜的模样,说道:“叔叔、阿姨,昨晚真的只是个误会,咱们还是不要委屈仇绍了,再说,我也有男朋友了。”
平地一声雷,他们一家三口全安静了。
要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和男人一起过夜,群众普遍会选择同情姑娘,而鄙视男人。
但要是一个名花有主的姑娘和男人一起过夜,群众则普遍会先哑口无言,然后纷纷认为这姑娘不够洁身自爱,并且也不会再纠结她是否“非自愿”。
年轻点的群众会认为他们很开放,年长点的群众会认为自己很落后,而仇绍的父母则不再逼良为娼,只是再三向我确认过,我和仇绍是否真的“清白”。
后来经过我再三保证,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也在这口气中,告一段落。
但我和仇绍的关系却没有得以缓解,反而越演越烈,已经从瞧不起对方演变到瞧不见对方,即便狭路相逢也可以做到目不斜视的路过。
这本来是好事,但每个月交房租的时候,我却很痛苦。
因为要将钱交给一个我看也不想看见的男人手里,会越发的觉得钱不值钱,然后再一想到我那件咖啡馆里每个月的利润,竟然有一部分是为了将仇绍养得白白胖胖而赚,就越发觉得这家咖啡馆也很没格调。
当然,这种痛苦很难为外人道也,所以暂时道到这儿吧。
一段时间后,我又谈恋爱了,不消说,还是从一见钟情开始的,好像我的诞生只是为了验证一见钟情的存在一样,这让我特别有存在感。
对方是位理财专家,姓方,我叫他方理,经由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但具体通过几层关系网,我也搞不清楚。
我托方理帮我理财,他却更有兴趣梳理我的感情生活,这让我不敢意外。
我和方理分别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现状和历史,方便重新划分和定位。
方理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女人,不会拖泥带水、扭扭捏捏,合则聚不合则散。
我也觉得他很爽朗,但看好他原因,主要是因为想尽早让小区里的街坊邻里亲眼见证,以免他们以讹传讹,都觉得我和仇绍是一对,甚至还不忘抽空问我什么时候去仇绍的婚庆公司办事。
就这样,我和方理先进行了两次约会,第一次去听歌剧,第二次去看话剧,第一次我睡着了,第二次他睡着了,这让我对我们的关系能否继续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你看,方理喜欢唱歌,我喜欢说话,要是我们终有一天吵架,那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于是,带着这个困惑,我制造了一次巧合。
我对方理说有东西落在家里,要先回去取一趟。而我家就在附近,且此时此刻又正好是仇母在小区里和三姑六婆们开小会的时间。
方理不疑有他,陪我走进小区里。
哪知,我胸有成竹的抬头一看,却不见仇母,只有住在四层的那对小夫妻,不由得愣住,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却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嗨,萋萋。”
鸡皮疙瘩奋勇杀出,我惊恐的回头一望,正是仇绍。
萋萋,萋萋,萋萋,他连我的名字都想恶心,真是欺人太甚。
所以,我也只好故意恶心他:“哦,阿绍啊。来,我来介绍,这是我男……”
不想仇绍却先一步和方理搭上了话:“诶?方先生,你不是说下午赶着开会么?”
我一愣,不禁看向方理,方理正面色尴尬。
仇绍却表现得很淡定,表情纹丝不动:“是这样的,方先生和未婚妻正在我们婚庆公司办喜事,不过今天下午彩排方先生缺席了,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
平地一声雷,我安静了。
将方理从我的生命里拉黑后,我险些做了第三者却被仇绍及时拉回正途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不消说说书人正是那对住在四层小夫妻。
这话传进仇母耳中,又成了另外一番理解——她认为我和方理之间是孽缘,当断则断,而她儿子对我连番英雄救美就说明了是天赐良缘,理应珍惜。
当然,她的意思还是我听了半个多小时的长篇大论之后,抽丝剥茧的整理出的中心思想。
我想,我不得不找仇绍谈一次了,就从怎么让他妈不要老王卖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