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话音还未落实,就被夏行止一把扯进了卧室,把门一撞,将周沫按在门板上。
夏行止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咱么不是说好了么,先不告诉我姐。”
“是你说好了,我没说好,再说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再计较还有用么?”
夏行止深吸一口气:“你成心的是吧,我说周沫,你怎么这么幼稚。”
“谁幼稚谁心里清楚。她早晚都得知道,这有什么可瞒的?”
周沫吸了吸鼻子,抬头望进夏行止眼里:“夏行止,你拍拍自己胸脯问问,你骗我在先,还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叫我帮你扯谎?”
夏行止一把抓住周沫的手按在心口,口气喷在她脸上:“那你也问问它,为什么拿走了又要还给我,还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拱手送给姓商的。”
周沫眼睛一热,一把推开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行止也不阻拦,等周沫拉开门走出去,正听伍春秋说:“周沫,搬家公司的车到了。”
周沫应了声,叫搬家公司的人上来搬东西,不出十五分钟就清场完毕,末了,看了夏行止一眼。
“我走了,剩下的东西都是不要的,你随便处理吧。”
夏行止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脸上难掩狼狈,恶狠狠的龇出一句话:“周沫,你非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么,以后大家还怎么见面?”
周沫刚要反驳,被伍春秋扯着胳膊止住了冲动,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神情颇不认同的夏行亭,便捡起先前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抱枕,扬了扬说:“这个是我的,我也带走了。”
周沫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和伍春秋一起走到楼下时,眼眶才敢泛红,再也忍不住委屈似的搂着抱枕哭了,想起来时打的主意,如今却形势逆转,狼狈收场,不由得在心里咒骂着夏行止。
伍春秋搂着她安慰几句,只听身后有人急切叫道:“周沫!”
正是几分钟前才撂下狠话,如今又追上来的夏行止。
周沫肩膀一抖,不敢回头去看。
夏行止靠近周沫几步,等伍春秋走开十几步远,才清清喉咙对着周沫的背影说:“咱们非要闹到这步么?”
“这是谁造成的?”周沫一吸鼻子,哭腔掩不住:“除了分手,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夏行止怔怔说不出话,连叹气的感觉都忘了,半响才说:“如果你有,你告诉我。”
周沫张了张嘴,眼神氤氲。
夏行止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想伸手去抓,抬到半路又放下,心里虽然像是被人切走一半的疼,嘴上依然故作大方道:“我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以后大家再见面,还能当朋友吧。如果你需要人帮忙,就来找我,你的事,只要我能帮,不管过多久,我都一定帮。”
这话听在周沫耳朵里,不免想到了成非和米兰,猜测是否曾经的成非也这样跟米兰说过,毕竟他们分手时也是难分难舍的,做些莫须有的保证也极有可能,只是当初保证的越多,如今反衬的就越多,诚如现在的成非心里已经有了伍春秋,又怎么还会理会米兰的难处呢?
周沫不想可怜米兰,只是借由米兰的例子可怜自己,嘴里应了一声:“嗯,谢谢。”脚下又往前挪动几步,感觉被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火烧火燎。
然而,夏行止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不过要是你以后都不想见到我,我也不去烦你……北京这么大,要一辈子不见面还是办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