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你多心疼我,可现在……”
“你还少拿现在跟以前比,咱俩原来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幸好我醒悟的早,及时悬崖勒马。”
电梯门再度开启,周沫抽回手率先走进去。
夏行止一脸恍然大悟的跟进来。
“原来你喜欢偷着来啊?”
周沫白了他一眼:“你放什么屁?”
夏行止被看得浑身一震,立马说:“你好久没这么瞪我了,快,再瞪我一眼。”
说话间,电梯抵达,周沫快步冲了出去,直到走出酒店大门外,才回过头看向夏行止,却见后者趿拉着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到角落,利落的点了根烟,徐徐吸了一口。
再回身一望,周沫想起那个丁总,下意识又看向夏行止。
夏行止站在五、六步开外,不言语,与她对望。
“夏行止,今天放过了丁总这艘大船,你不会后悔么?”
其实周沫本想说:“你不用顾忌我,反正我不介意。”
“后什么悔?那算什么。”夏行止嗤笑。
“为什么?你不想平步青云?也许还能红遍国际。”
周沫脑海里滑过夏行止曾经提到过的抱负,她相信他并非池中物,只是缺少机会。
“不为什么,我没想过红遍国际,只是想和自己的女人好好过日子。”
夏行止又吸了一口烟,咧嘴一笑:“难道你希望我上去?”
“不希望。”周沫垂下眼:“如果你今天去了,那就不是夏行止了。我认识的夏行止再混蛋,也不会屈就于女人。”
周沫转过身,不知为何竟然想哭,步子提不起劲儿,不觉身后的他始终保持五步的距离跟着。
直到来到一个红绿灯前,周沫的手再次被他包住。
“沫沫,别轻易放开我的手。我做错了什么,我会改。”
周沫红了眼眶:“你改不了,改了就不是夏行止了。”
——我认识的夏行止再混蛋,也不会屈就于女人。
脑子里始终盘旋着这句话,周沫仿佛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一般,念念不忘,在变成绿灯的瞬间,抽回了手。
“我先回公司了,不用跟着我。”
目送周沫坐上出租车后,夏行止也坐回车里发呆,回想周沫最后的眼神,如同烟花绽放后又极快湮没于黑夜后的冰冷,快的让人抓不着。
烦躁的抓着头发,他左手食指的骨节抵住唇角,莫名的将这个让自己背脊窜冷的眼神,和几个月前周沫撂下的狠话画上了等号。
“夏行止,原来我以为爱上你就是我这辈子的职业,只要你不辞了我,我就跟你一辈子。没想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到,我爱的只是你给我的感觉,不是你这个人。只要感觉对了,在你这里上岗和在别的男人那里就业,都是一样的。不过幸好,我醒了,也不算太晚,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夏行止一拳捶在方向盘上,接踵而至的车笛声惊着了来往行人。
他浑然未决车窗外的谩骂声,将头埋进双臂,突然对周沫的变化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不禁自问,假如全世界的女人都像周沫一样善变、不可理喻、阴阳怪气、时晴时雨,那么全世界的男人是否也像他一样可怜、手足无措、战战兢兢、心力交瘁?
他想,他得找个人指点迷津。
这个人不能是男人,男人在这时候只会把他往歪路上拐,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必须得找个女人。
而伍春秋就是这朵解语花。
伍春秋是个和夏行止相交多年却没有动过半丝情愫的绝缘体。
按照伍春秋的话说:“找不着对象的男人是绝对的没本事,但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是绝对没人品。”
所以,伍春秋绝对是唯一一个能让夏行止放心大吐苦水的红颜知己。
临近傍晚时,夏行止和伍春秋相约在家对面的咖啡馆里,他将周沫近期的变化大致讲了一遍,很快得到伍春秋的定论。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侵犯了周沫的原则。”
“我能做什么侵犯她的事啊?我们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我什么都让着她,她说结婚就结婚,她说不想结了我也由着她胡来,开始还以为她是被什么婚前恐惧症附体了,心想等她回心转意了看我怎么跟她讨价还价,结果这几个月来非但没见半点好转,她还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