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可是她不在乎,她说她的生命一定要燃烧一次,为自己燃烧一次。”
我说:“那就让她去燃烧吧,张总,你应该欣慰。”
张总反问我为什么他该觉得欣慰。
我说:“您想,她喜欢的是女人,这说明就算她不选择现在的伴侣,也会选择别的女人当伴侣,您是个男人,就注定了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不是您的错。”
他说:“是啊,我要和全世界的女人为敌,除非女人都死绝了,我才有机会。”
我觉得,张总是个很会自我解闷的人。
我说:“作为朋友,您多关怀她是对的,因为性向反常的人大多自卑和压抑,他们害怕被世俗打压,也害怕被人歧视,是很值得同情的。”
他继续复议,说:“所以我常常替她去看她爸妈。”
我说:“张总,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车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和谐,车外依旧车水马龙,在我们聊天的同时,我们的车也向前挪动了二十多米,接着又停滞不前。
我和望着前面几十米远的红绿灯,怀疑它受到了人为的控制,因为它已经有十分钟不曾变过了。
张总叹了口气,说:“有交警的地方就有堵车。”
他说中了很多人的心声,我正准备搭腔,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黎先生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凑向门边,落下车窗,希望从窗外一拥而入的杂音可以掩盖部分的对话声。
黎先生问我在哪儿,还说地铁站门口不让长时间停车,他看不到我的人,只好先往前开,找个路边停下,叫我步行一段,沿着路边找小黑。
我问:“你看见我的短信了么?”
他说:“看见了。要是你在附近就先上车,咱们一起去。”
我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撒了个谎:“不,我不在附近,你先去吧。”
黎先生在电话那边回了一句,我没听清,主要是因为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杂音,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张总的车似乎受到了剧烈的撞击。
现在,电话那边只剩下忙音了。
我和张总面面相觑,张总最先反应过来,要下车窗观望了一下,接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从后照镜里,我看到后面那辆车的车主也走了下来,走到张宗面前,两人开始交谈。
两辆车产生了摩擦,只会令交通更堵塞,我预感到我是难以准时到达电影院门口的,于是趁此时拨打了黎先生的电话。
黎先生的电话很久没人接听,我有些着急,又从后照镜里看了看张总,不得已,只好走下车,打算先和张总道别,再打车去电影院会合黎先生。
我走到张总面前,焦急道:“张总,我还有急事,我先走……”
说话的同时,我的视线不经意扫向旁边的车主,因为我的余光提醒我,他很眼熟。
看过去的刹那,我失去了所有语言。
我拼命的眨眼,并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有散光,我有近视,我有幻觉,这个不是黎先生,不是黎先生,他是一只猪,一只猪,一只猪,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我自欺欺人的咒语很快就被对方的声音破解了。
“韦若,这么巧?”黎先生的话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透着莫名的怒火。
我预感,我也许会上明天的社会新闻头条。
男+女=口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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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声音,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他是黎先生,我的丈夫。
我声音一紧,急忙道:“啊,真巧!那什么……刚才遇到张总,就搭个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