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我也没谦让?”
我说:“不,我觉得您入乡随俗的很快。”
他不语,我又说:“可是咱们还是没有前进,可能您说得对,谦让一下才是正确的。”
我一针见血的点出了事实,又令张总陷入了沉默,我想他应该开始后会让我上车了。
我低头翻翻手机,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和短信提示,我估计黎先生也被堵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吧。
我发了个短信给黎先生:“你在哪儿呢,要不咱们去电影院门口见吧,我手里有两张票。”
张总突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一愣,不明白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他是打哪来的兴致。
他没理会我是否愿意听,自顾自得讲开了。
张总说,当年他在国外的加油长半工半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半工半读的,还是个中国人,更是个好学的中国人,于是他们很快就互生好感,一逮着机会就练习口语,并且约定好绝不说中国话,谁说了就罚钱,一次一元美金。
这个女孩子就是他的前妻。
我插嘴道:“张总,你当时就对她有别的想法了么?”
他问我什么想法叫别的想法。
我说:“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暧昧的想法,当然,有的男人也会对男人产生的,这种想法不分性别和国界,可是一旦产生,那就是爱情的预兆。”
他说:“你是问我当时是不是爱上她了?我是爱上她了。”
在我和广大女性同胞的心里,最敬佩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坚贞不屈的奇女子,因为我们都成不了奇女子,只好敬佩有人可以,还有一种是痴心不悔的奇男子,因为我们都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有不黑的乌鸦,那也是绝对值得敬佩的。
当然,如果奇女子和奇男子是美女和帅哥,那就更值得敬佩了。
我不敢说张总是痴情的,但是按照Miumiu的说法,若是一个男人能时不时把一个女人挂在嘴边,那就是爱情和感情的结合体,如果那个女人是别人的妻子,这个男人就是难得的情种。Miumiu还说,女人的真面目要在交往以后才能看到,男人的真面目则要在分手以后显露。
我想,若是张总的前妻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时刻记挂在心里,她一定会回头的,因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和幸福擦肩而过。
我说:“你的前妻真是最幸福的女人。”
张总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你的前妻有现在的老公疼爱,还有你的思念,她得到了两份爱情,她真富有,不,她真奢侈!”
他说:“这就叫奢侈了?”
我说:“当然了,很多人四处散播爱情,却得不到一份真挚的回报,这样的人是最潦倒穷困的,你的前妻正好相反。哦对了,她再嫁的男人一定也是个奇男子吧。”
他说:“她嫁的不是男人。”
我不知道什么形容词才可以表达我此刻的心境,大抵就是看到外星人裸奔一类的感觉吧。还有,我收回先前的猜测,我想不管张总的前妻是否知道她被张总深深的思念着,她都不会回头的,因为他们的生理结构决定了爱情结构。
我好半天找不到语言。
张总似乎料到了我的反应,他说:“我爸妈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和你一样的反应。他们不能理解,连我自己,也还不能接受。”
我问:“你是不能接受她爱的是女人,不能接受她爱女人还选择和你结婚,不能接受你被耍了,还是不能接受你输给了一个女人?”
张总望了我一眼,说:“都有。”
他真坦白。
我意识到自己的犀利和直接,我试图安慰张总,可惜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的安慰显得很蹩脚和粗糙。
我说:“咱们不该歧视一个人的性向,不管是什么性向的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平等的,都应该得到尊重。”
张总笑笑说:“我虽然还不能接受,但是已经原谅她了。”
我说:“哦,那就好,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她的敌人是婚姻法,只能在极个别的国家得到承认。”
他说:“是啊,到现在,她的爸妈还不能体谅这一点。”
我说:“换做是我也难以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