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
两人一起向院子门洞看去,白石已三两步迈了进来:
“玉书你……正好,婉儿也在啊。”
他话音才落,青松也在其后走进院落。
傅玉书茫然道:“大师兄,师父,怎么了?”
青松倒始终是不急不缓的样子,白石则带着惊诧说:
“玉书,婉儿,山下来了一群官兵!”
伦婉儿惊道:“官兵?”
“对,外面都是些衙役,中间有一队人,居然全身覆甲,各个骑马,不知道那一家军队能这么奢侈……”
青松这时才开口,道:“这是易将军的私兵,只是不知怎么会来我们崇真?”
他虽作此问,院子里三个人却都想到了傅玉书,易家私兵,毕竟还属于官场范畴,除了为这个官家少爷,似乎别无理由了。
傅玉书在这方面的见识还不如青松,对易将军的私兵虽然有所耳闻,但还未曾见过,闻言微讶:
“易将军的私兵来了?”他沉吟道:“……是她?”
傅玉书神色肃穆,点了点头:“抱歉,掌门人,他们恐怕是来找我的。”
他说完就要往外去,青松急忙开口:“玉书!”
青松叫住他,郑重道:
“你有什么麻烦,千万不要见外,崇真一定会帮你解决。”
傅玉书一怔,随后笑道:
“哦,是我没说清楚,真人不必担心,来者是友非敌。”
几人一同去了山脚下,因崇真“解剑岩”的规矩,这些军士都在崇真境外,列队整齐,气势森严。
白石也是听下面低级弟子汇报,此时才亲眼见到纵横北地二十年的易家兵,眼皮便是一跳,哪怕只有区区一队人,如此军威,比起一般的江湖门派强太多了。
傅玉书见到他们,却没有纯正武林中人的那些感慨,径直走向当先的一位小将,开心地道:
“蓝大哥,是易儿让你来看我的吗?”
蓝方摇摇头:
“不是小姐让我来。”
他侧身向一旁让开,身后的军兵齐齐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简易的单人软轿,软轿前立着一个贵族少女,一袭纯白的狐裘,云鬓珠钗,肤色如雪,衬着一地未化的薄雪,整个人都如同雪仙一般。
傅玉书大步走上前去,站到她面前,又似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道了一声:“易儿。”
易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垂眸:
“你死在外面算了。”
傅玉书双手握住她肩,歉然道:
“易儿,别说气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她低头抵在他胸口,喃喃道:
“……傅家满门被血洗,你不知所踪,我还以为真要替你守望门寡……”
在众人面前,易水言词不尽不实,语气里情绪却是真心实意。
傅玉书不知道想把这出戏导得多么逼真,竟然连她也不先会知一声,得知傅家被血洗,她真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放任这一条绝好的退路被毁?直到收到他送来的消息,才知道到,他还有血海深仇。
凭心而论,傅家三代谋求崇真绝学,实在怪不得人家下辣手,一死一囚都算是便宜的了。不过她从前世到今生,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仗势欺人。
等傅玉书让开身子,易水的脸可是把崇真上下都好好惊了一把,易水也瞧见青松身后瞪大眼睛的伦婉儿,眼睛便带上些似笑非笑的神色,瞥了傅玉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