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的弟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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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成了鼬制定计划的一切基础,然后,他等待的一战到来了。
生活了两年的家的废墟上,鼬看到了佐助超越生死的表情,笑,和悲。因为他能够活下去而纯粹开心的笑容,为了他的赴死而流露的绝望悲怆。
鼬不由笑了出来。
就是这样,不止是“活下去”,要“活着”。
他会陪着他。
所以,佐助,好好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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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恩死后,雨忍村的天气就恢复跟周围川之国的国土一样,每天不定时降雨。
鼬照着从前,把佐助设计的炎针画在租住的院落周围。
此处住所离他们原本的家不远,两条街的距离而已。小南接手了佩恩留下的势力,佩恩余威尚在,多年发展后雨忍村实力也不小,对川之国的统治不容动摇,但小南毕竟不是佩恩,掌控力有所下降,此动荡时节不欲多生事端,虽然知道宇智波兄弟的下落,却未置一词,就这么默认鼬脱离了晓组织。
这个院落并没有原来那么大的庭院,也没有佐助静心打理的石子路、石桌石凳等物,加上精神不佳,原本就不爱出门的佐助越发不愿动弹了,整日足不出户,唯一的活动,就是在屋檐下看夕阳。
鼬知道佐助一直以来给自己背负的精神压力太重,突然间失去目标,佐助顿时陷入迷茫,而且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灭族之后对佐助的观察,就让鼬察觉到,佐助非同寻常的自傲,让他把一切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
重逢以来,鼬不断地在开导佐助,并且已经初见成效。但这次突然的死亡,把他的一切努力都摧毁了。
醒过来的佐助,甚至让鼬有久别重逢的感觉。
沉默地看着夕阳的佐助,每一次都让鼬想起独自缩在房间角落安静地玩折纸的小小身影。
鼬并非视而不见,也不是无从下手,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候,他还有话要对佐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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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的身体康复的十分顺利,没了写轮眼的拖累,连他的宿疾都在好转。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
以前在这样多雨的天气,佐助要是想坐在外头看夕阳,昼夜交替时寒气最盛,鼬肯定让他裹的严严实实,现在有炎阵在便没那么严格了。
夕阳落下的光芒印在佐助的漆黑的眼瞳里,像点亮一盏光芒,鼬唤了佐助一声,佐助转过头看他,光芒在他眸中变幻,如同跳跃的火种。
鼬说:“佐助,我们在一起吧。”
亮起的光芒熄灭了,从醒过来没有哭一次的佐助突然泪下:“哥哥不用这样……”
鼬想到了佐助可能不会相信,但他没想到佐助会哭。
佐助是真的难过,悲哀蔓延而上阻塞胸腔:“我听到了……昏迷的时候,有时候我能听到哥哥的声音,当时听到就忘了,但我想起来了……”
“哥哥说,只要我醒过来,什么都答应我……”
哥哥在挽救他灵魂、挽救他的生命后,又要牺牲自己来挽救他的爱情了。
佐助悲哀又痛恨地想,何必自欺欺人?什么不用在意都是说谎。其实他从把告白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是在用感情胁迫哥哥。他觉得自己卑劣到可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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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没有去辩解什么,而是扶正佐助的肩膀,吻了下去。
佐助睁大眼睛,眼泪全被吓了回去。
并不是双唇相触、浅尝即止的吻,那是……大人的吻,只能被鼬的节奏带着走,让佐助头晕目眩。
一吻结束,佐助已经气喘吁吁,喃喃:“哥哥……”
鼬平静地说:“佐助,我爱你。”
佐助想哭却哭不出来,在鼬怀里发着抖,狂喜和强烈的负罪感淹没了他,他是因为恐惧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