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放下佐助,带着几人往深处走。
虽然是被鹿丸背着,但鹿丸生怕在外面逗留太久被什么人盯上,没有放慢速度,一路到这里,佐助吸了不少冷气,肺有点隐隐作痛。
他没有表现出来。
几个少年围坐到一个角落。周围都是更小的孩子,或者老人、妇女,漩涡鸣人只觉得满身不自在,为不能出去抗敌当沮丧,话语不由带点怨气:“宇智波你难道还是什么少爷吗?”
“曾经是的。”佐助冷冷地说。
春野樱一脸恨不得捂住漩涡鸣人的嘴,鹿丸的表情却有点了然,这里佐助和日向雏田看起来很相似,都坐姿端正,脊背笔直。
这是严谨教育之下的本能,即使佐助私下里很有几分懒散,读卷轴时常常坐没正形,但在外人面前或者公众场合,不自觉就会姿态端正,而且因为已成习惯并不觉得累。
在这里能够多少理解的只有日向雏田而已,就连鹿丸,虽然听过宇智波的名字,却也一点不清楚它的意义。
佐助并不介意给他们解释清楚:
“你们知道旗木先生被称为拷贝忍者吧?”
第七班的成员们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旗木先生”说的是卡卡西。
“成就他威名的那双眼睛,写轮眼,”佐助指向自己的眼睛:“——就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
漩涡鸣人立刻自以为得出了结论:“你和卡卡西老师是亲戚吗?”
“不,那是我堂哥临死之前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送给他的。”虽然甚至没有见过面,但宇智波带土确实是和他血缘比较相近的一支,可以直接称为堂哥。
在场的几个孩子都被佐助平淡的态度和话语残酷的内容震住了,一时没有人出声。
并不被漩涡鸣人的节奏带着走,佐助接着说主题:
“写轮眼不像白眼一样人人可以开,只有资质到达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打开,我并不是其中一员。”他平铺直叙地说谎,然后说出“曾经”的含义:
“现在宇智波已经被灭族了,出于对强大的写轮眼的渴望,即使我被判定不能开眼,仍然会有人想挖了我的眼睛研究。”
佐助面无表情地说:
“事实上如果我被活捉的话,用药剂等人体试验的辅助手段,强迫开打一勾玉应该是可以的,他们大概会觉得那时再挖比较划得来。”
几人围成的小空间里一片静默,比起避难所里其它地方不安的喧哗更显得沉闷压抑。
漩涡鸣人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脸“你好啰嗦”地开口:
“啊啦,我听不懂什么写轮眼一勾玉的,总之现在有人想抓走佐助伤害他对吧!?那么把敌人统统打倒就行了!”
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漩涡鸣人冲散,其他几人多少都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多谢你的决心。”佐助平淡地说,“还有,请叫我宇智波。”
所有人对于佐助的冷淡性格都早有体会,也不意外他毫不被漩涡鸣人的热血感染的态度。
避难所稍嫌沉闷的空气里夹杂着孩子的哭泣吵闹声、母亲的安抚、村民疑虑的讨论和互相鼓气的声音。这些杂音的背景下,鸣人腆着脸问:“这么说,世上有写轮眼的,只剩下卡卡西老师一个了吗?”
佐助表情平平地轻说:“不,不止他一个……”
他的表情毫无破绽,反倒是鸣人因为野兽般的直觉感到此刻的佐助不可轻惹,毫无预兆地闭上了嘴。
其他人虽然略有好奇,但除了鸣人之外都不会随便询问旧事戳人伤口,这个小角落一时无声。
听着外面时不时响起的爆破声,没有人再开口。
*
他们在避难所一直呆到了尘埃落定,离开避难所面对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三代的死讯。
三代的葬礼举行得很快,普通村民原本没有参加的资格,但是佐助被破例允许。
这倒不受因为宇智波的名号,仅仅因为三代对他这个遗孤照顾颇多而已。
卡卡西把他送到灵台前,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