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战场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鼬的能力日益提高,战争末期,他的写轮眼已经进化成了二勾玉。
他只在战场上呆了一年,战争结束了。
从战场上撤退也是分批的,鼬和富岳先后回到久别的家中,父亲一回村就要接着为一族奔波,鼬则得到了一个假期。
他在外面想到过很多次,小时候一天一个样的佐助是不是变化很大,现在是什么样子。其实两岁的孩子和三岁的孩子差别不大,但佐助让他觉得有些不认识了。
战争结束,人们需要处理的事还原未完结,连条约都还没有正式签订,木叶里一片紧张忙碌,鼬回家的时候,母亲特地在家里等待他,佐助跪坐在母亲身边,一举一动都一丝不苟,端正地叫他“哥哥”,但是,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第2章 02
佐助从两岁多,开始觉醒记忆。
但察觉到他其实是“另一个人”,则在更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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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能完整地思考开始,就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是不同的。
佐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傲慢的想法,也并不喜欢。作为避免,他选了自己喜欢的方式——减少与他人的接触。
大多数时候他昏昏欲睡,即使没睡觉也控制不住发呆,少数清醒的时候他很迷惑,周围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身为母亲和哥哥的人叫他“佐助”,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佐助。
真奇怪,他想,难道他在出生之前就自己给自己起了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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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很为自己的想法惶恐,他不是佐助,会是什么?他不记得自己在一岁之前的思考,但他已经明白普通婴儿不会像自己这样思考,在家里他最喜欢哥哥,因为鼬哥哥不会像其它人一样对他说些幼稚到白痴的话,他同样明白,不理解哥哥说的这些话才是正常的。
那么难道要他像普通婴儿那样没事儿就哭一场吗?也太丢脸了。
佐助脑中浮现这个想法,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丢脸”是一种什么情绪,然后感到由衷的恐惧。
他懂得很多大人从未对他说的东西,有时候大人说什么,他听到了,会觉得:啊,不对。但最后证明他们是对的。他觉得这个世界很神奇,但为什么是“这个世界”?他知道过什么别的世界、不“神奇”的东西吗?
他本能地知道这些不该被任何人知晓,小心地把自己的秘密隐瞒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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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其实进行过很多类似的思考,但都因为婴孩短暂的记忆而忘记了,反复思索中存于他脑中的只有对外界深深的戒心和恐惧。当记忆逐渐完整,他有独特的认识,这个世界对他是不安全的。
然后,另一份记忆在他脑中复苏了。
刚开始这样的症状很轻微,佐助在吃饭、看风景、自己玩时,偶尔会突然觉得他以另一种身份做过类似的事。
那些记忆碎片甚至没对他造成任何困扰,就被佐助当初莫名其妙的幻想忘掉了。
但那些陌生的记忆越来越多,并渐渐连贯起来,幼小的孩子一边害怕,一边也好奇,而且他感到,他的那些疑惑,他早熟的思维方式,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陌生感,都是因为这些记忆。
他的恐慌,可以从这些记忆里得到答案。
在鼬离开他去了战场之后,他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有充足的时间沉浸在那些幻境般的记忆中。
占据一个两岁小孩大脑的记忆并没有多少,所以他经常觉得自己根本应该是另一个人,每天在榻榻米上醒来他总是很讶异,但很快又弄不明白他在惊讶什么。
为战争忙碌的期间,美琴不可避免地忽视了她的幼子。
佐助从来不会到处乱跑、乱动东西,从来不会要求大人陪伴、各种玩具零食,太乖巧安静的孩子让人放心之余,也逐渐、逐渐被她忽视了。
这让两份记忆中的感情冲突时,曾经成人的那一份轻易打败了记不完整的孩子的那一份,在佐助无知无觉时,他还原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