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双方请相互致意,并宣誓。”蓝堂朔翻过手掌,看向一条麻远。
一条麻远走上前,狠狠地瞪着更,目光凶狠,动作却相当绅士,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
“一条麻远,以一条家的名誉保证,在本次决斗,我将恪守决斗章程,绝不以任何卑劣的举动破坏决斗的公正。以上。”
说完之后,他后退一步,继续瞪着更。
更眨了眨眼睛,视线往旁边的白蕗征身上飘,得到对方眼神肯定后,她才走上前——依然带着微微疑惑的神色。
“白蕗更,我以我体内流动的神代之血起誓……”更原本想说[白蕗家],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陌生的名词,她愣在原地,“哎?神代?”
白蕗征一下子变了脸色,却没有冲进场内,只是惊讶地看着更,双手紧握,“更,你想起了什么?!”
“我……”更凝视着自己的手,半晌颓然摇头,“想不起来。”
“你快宣誓啦!”一条麻远却不知道这之中的变故,见对方居然在决斗前走神来走神去,终于不耐烦地吼出来。
一条麻远这一吼,除了令更回过神,更令一条弥远、蓝堂朔和白蕗征变了脸色。
“麻远!”一条弥远的声音满含怒气,他快步走进场内,把一条麻远的头压下去,让他变成深鞠躬的姿势,“对不起,白蕗小姐,征大人。犬子还太小,不懂得规矩。”
一条麻远本来还手脚乱划,听到‘规矩’两个字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脸色惨白,诚惶诚恐地开口,“白蕗小姐,我……很抱歉!”
比起这几人的紧张着急,更显得相当悠闲而茫然。
“哈?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我能继续宣誓了吗?”更看看这面色凝重的几人,心里冒出一堆问号。
一条家的父子显然松了口气,白蕗征也跟着笑了起来,只剩下蓝堂朔表情有些纠结。
“白蕗小姐……”蓝堂朔忍不住开口。
“嗯?蓝堂大人有什么事?”更转过头,看到那抽搐的嘴角和跳动的眉毛,心里暗自发笑,只是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白蕗小姐,请继续宣誓吧。”蓝堂朔才准备说些什么,就收到白蕗征冷冷的目光警告,他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更这才重新看着对面的男孩,“我以白蕗家的名义起誓,不以任何卑劣举动破坏决斗的公正。”说完以后,她疑惑地补了一句,“什么是卑劣的举动?偷袭算吗?”
磅的一声,一条麻远倒在地上。
白蕗征低声笑了出来,本来还压抑着,后来越笑越厉害,“哈哈哈……更,你果然很有趣……”
蓝堂朔头疼不已,面对着好奇求知的白蕗更,他只好开口解释,“在决斗中,用限定武器和方法以外的任何手段伤害对方,都不合规矩。”
“哦……那指甲和牙齿呢?”更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如果被挑战的一方限定双方不得使用任何武器,那是不是会变成纯粹的肉搏?要是限定了类似于扇子丝带之类的东西,男性对手不是会很头疼吗?与其拿着那些东西,他们宁愿空手吧?可是空手符合规矩吗?”
白蕗更牌好奇宝宝诞生……
蓝堂朔被她这几句问话噎得快要翻白眼了,他只好求助于旁边笑得开心的白蕗征。
白蕗征只顾着自己笑,指了指一条弥远,显然要他去解释。
一条弥远优雅的笑容也无法保持,他非常努力地忍着笑,“白蕗小姐的问题问得不错。如果是一方不擅长的兵器,他的确可以选择空手。至于牙齿和指甲……咳,除非空手,一般不会借助于指甲……”
“也就是说,即使上爪子也不算违规了?”更露出了微笑,“那么,请开始吧!”
一条麻远爬起来,好不容易才调好呼吸,左手握上刀柄,神情完全变了。
更看到对方这样的改变,不知为何,心底居然感觉到兴奋,她右脚踏前一步,沉腕,双眸退去所有的笑意,变成几乎纯粹的黑色,冷冷地注视着对手。
一条麻远默数着呼吸,观察着对方的动作,不一会儿,他就渗出了冷汗。不知为何,看着对面的黑发少女,他会产生出一种看到纯粹无边黑暗的错觉。呼吸平稳,气场稳定,无法捕捉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