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对这几个名字还没什么反应,远甫可就不同了。
无音根本没管别人的目光,只顾着盯着水面。
游弋的血化成了文字。
她看着看着,泪水便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直至滴入水中。
阿尔帝?拉塞鲁,交换之仪,殁于新历十九年一月二十一日。
凯利?格兰兹,兵器之首,殁于新历五十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瑞艾克萨罗?休斯帕,吟游歌者,殁于新历一百四十八年一月九日。
水面上这几行字临着“缇希洛雅”的判词漂浮着,互相之间有细线相连。
连接着缇希洛雅和阿尔帝的线上,赫然写着,命定的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的人好少,留言好少,让我去挂东南枝——
葬送的时光(一)
“命定的二人……”
无音咀嚼着这几个字,脸上是两道清晰的泪痕,神情既似留恋,也似嗤笑,“水镜的判词,即为真实……阿尔帝,如果你看到,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她缓缓蹲下去,伸手去碰触水面,一一点过水面上的名字。
湛蓝的水漾开一圈圈波纹,带动着血色的字迹起伏漂动。
雅安微微眯起眼睛,琉璃色的双眸中回荡着疑惑,他下意识地往远甫那边看去。
艾扎库显然也有些发懵,但他反应快的多,几乎同时,便再次割开了自己的手指。
“佐伊?苏克扎恩?黎?莫洛力。”
雅安心中一紧,这个名字他知道,在他离开埃尔达斯涅前,这是帝国的三王子,也是缇希洛雅效忠的君主。艾扎库为什么要……
等等!
雅安仔细看着水面上的名字,原本就偏白的肤色更白了一些。
缇希洛雅和佐伊怎么会是同样的姓氏?!
到底他离开那边之后,发生过什么?
如果说缇希洛雅和佐伊是夫妻,那么这“命定的二人”算是什么?!
无音显然听到了艾扎库的声音,脸色也沉了下去。
在几人的注视下,池水托起了一行字。
佐伊?黎?莫洛力,稀世之君,殁于新历十二年一月一日。
接着,一条极细的线连上了缇希洛雅的名字,线上写着,霸主骁将。
雅安在这瞬间听见了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惊呼中夹杂着无名的心痛。
无音凝视了水面很久,突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右手在空中划了几下,四道灵符射了过去。
“抱歉,忘了你们看不懂埃尔达斯涅的文字。”
似乎不知不觉间,她和雅安、艾扎库便换回了埃尔达斯涅的通用语。虽然说仙人没有语言障碍,可是,那边的文字他们几个可看不懂。难怪他们一脸茫然。
几人只觉得身体一热,眼前陌生的文字突然就能看懂了。
阳子想说话,却被江离制止。
韩霜狠狠地捶上旁边的柱子,留下一个凹陷的手印。
尚隆则专注地看着水面,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那些夹杂着陌生发音的谈话,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一片压抑的静默扩散开来,湛蓝的池水缓缓起了涟漪,将水面上的字迹抹去,渐渐的,呈现出犹如镜面的反光。
不知何时起,镜中映出了别处的风景,那是无垠的草原……
劲风呼啸,茂盛的青草在风中摇摆着。
在大片大片的深浅绿色中,点缀着无数粉红色的花。
四瓣粉色花瓣,明黄的花蕊,即便在风中也能怒放。
这是草原上特有的花,名唤缇落。
每当冬雪融化,新草长出,粉色的花苞就已立在茎上,只待春风一吹,草原上便会开满这样的花朵。
格末尔草原的游牧民族结成了许多的部落,共尊赛勒部落为领袖,每一代的赛勒族长俨然便是草原之王。
现任的族长年过三旬,本有两个儿子。可惜,长子在一年大雪的时候落了山坳,次子隔了几年便丧身狼口。为此,他已闷闷不乐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