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少女微微皱眉，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你怎么看？”

少年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奇妙纠结，过了会儿才摇头，“总觉得很奇怪。”

他的黑发在阳光下呈现出些微的青色光泽，柔顺地贴着脸颊垂下。

“我也这么想。这还是第一次在庆国看见如此有活力的城市。”少女抬手揉了揉额头，手指抵着眉心，“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有点头疼。”

这样说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几丝疑惑。

“啊？！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去休息，明天再来逛——”

原本走在前面的男孩嗖的一下回到少女身边，紧张地看着她。

“没事，不是累，只是头疼。”少女抬手弹了一下男孩的额头，“韩霜，别总是咋咋呼呼的。”

“可是，姐姐从来没有头疼过。”男孩吃痛地捂着额头，还不忘记辩解。他边说边给旁边的少年使眼色，显然是要对方也帮忙劝。

少年先是笑了笑，继而正色说，“确实如此。这一路上你还没说过哪里疼，要么先休息会儿，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少女沉默片刻，身体忽然一僵，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但是，这刹那间的变化已经足够旁边的两人察觉。

“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少女的神情忽然古怪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北边，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一般。

“……或许我知道头疼的原因了。可是……没理由会这样，怎么会呢……”少女喃喃地说着，眉心揪在了一起，脸上尽是疑惑和诧异。

少年和男孩对视一眼，最终由男孩开口询问。

“姐姐，到底怎么了？没事吧？”他盯着少女，生怕错漏她的表情变化似的。

少女闭上眼睛，一会儿工夫就收起了惊疑不定的神情，恢复了往常的微笑。

只不过这次的微笑，没有了一向的平和安适，反而多了些冷酷的含义在里面。

她睁开眼睛，已经不是刚才的幽黑瞳色，瞳孔仍是黑色，但周围已经变成了暗金色，越到边缘的部分越是明亮，最外的一圈看上去是一种明亮的黄色。

“……尧天并没有关于这里的记载。庆国普遍贫穷败落，这里却繁华得很。物有反常必为妖。这里，一定有些很‘有趣’的东西……”少女微微眯起眼睛，收回了投向远方的视线，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恢复了瞳色。

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头，“那……姐姐没事吧？”

“安心吧，会有事的，不会是我。”少女笑着揉乱了男孩的头发，“我们继续逛街，等着就行了。”

“哦……”男孩乖巧地点头，却抓紧了少女的手。

“真的没事？”少年狐疑地看着少女，“你刚才……”

他指了指眼睛的位置。

少女狡黠地笑了，一手抚着眼角，“更夜哥哥，你就安心吧，我不会做出有病硬撑着不说最后连累别人这种事——刚才啊，是‘共鸣’……真是让人怀念的感觉。”

她最后一句话的音量相当小，但也足够两人听到。

“怀念？也就是说，以前有过同样的事情了？”更夜追问了一句。

“很久以前了……”少女无谓地笑笑，“久到……我都快忘记了。”

“好啦，去逛街，去逛街。我总觉得这里的事情多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奇妙的东西’哟。”少女突然拉着男孩跑了出去，像是来了精神一般。

更夜轻笑着摇头，“……让人没办法的家伙……”

城镇北边的一所宅院里，一间阴暗的屋子里传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瓷器之类的物件被打碎了一般。

在外面打扫房间的少女紧张得身体一僵，抬脚就要跑过去，可是又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隐隐的畏惧之色，竟生生地停住脚步，装作没听见般，继续自己的工作，只是她向着那边张望了几次，显然心中担忧。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另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看了那边一眼，才小声地对少女开口。

“苍术姐姐，你没事吧？刚才是……‘他’怎么了，还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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