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几人云里雾里。
梦璃不禁行了一礼,随后正色询问,“二位长老,看二位神色凝重,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你们听好,天下至阴至寒之物虽不多,但也不少于五件,只是踪迹难觅,能寻到三件,已属不易。我也只是听过一些传言,其中之一‘光纪寒图’曾于数百年前在海边——如今的即墨现身,而‘鲲鳞’则是北方大鱼的鳞片,那条鱼数年前曾游曳至巢湖附近,至于第三件,我却也不知是什么,只知道藏在传说中的炎帝神农洞。”
青阳平静地说,“这些地方,我们不妨过去一探。”
云天河疑惑地侧头,“我们?……可是,我答应玄霄要帮他,我想自己试试……”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旁边几人的目光……
“哼!有胆识,那便自己去吧。”重光冷笑,拂袖而去。
紫英见势不妙,上前请罪,“请二位长老见谅,天河言辞不当,但绝非拒绝长老好意……”
“……无妨,年轻人多些历练也是好事,如遇困难再来清风涧,我们必定相助。”青阳看着重光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重光所行方位,分明对着通向醉花荫的路。
这些年来,他们从未踏出清风涧,重光这一离去,不知将会起何变故。
“……慕容紫英,宗炼……可曾提过‘夙红’?”青阳收起心神,既然重光已作决定,他也无立场干涉。
紫英不敢相欺,也觉得机会难得,往日在派内,他翻遍了卷宗也找不到关于夙红的记载,此刻二位长老显然与她熟识,联系到夙红是宗炼师公的首徒,他更多了几分期冀。
“宗炼师公仙逝前,曾嘱弟子,往后若见到‘夙红’与‘玄霄’,无论他们有何吩咐,弟子不问缘由,也当达成!”
青阳身体一僵,脚下趔趄,后退了一步。
“……当年……他到底还是……若非如此,怎会如此啊!”
青阳这两句慨叹,其他人完全不明白。
青阳侧过脸,大掌拂过额前,“……他日你若见到夙红,莫称师伯了……玄霁代她收徒,你叙的……是夙红弟子的辈分。夙红当年在派内辈分甚高,前掌门弟子,独玄震、夙瑶比其长。纵她离开……宗炼终究心中有愧啊……”
紫英心中猜测得到证实,骇然之下,心中却有着一个声音肯定这个说法。如此一来,所有一切都说得通,但是……
紫英有些迟疑,“……青阳长老,这……这实在匪夷所思……夙红……她明明已叛出琼华……”
“……当年的事情……多说无益……这也不过是个妄想,若无意外……当无可能再见到她了。”青阳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不愿再说,挥手消失。
紫英愣愣地站在原地,“……夙红……师父……?”
天河低头想了片刻,忽然很高兴地说,“哎?这样算起来,红姨是紫英的师父,那不就和我们一个辈分吗?”
菱纱眼珠一转,窃笑不已,跟着凑上来,“天河,你忽然开窍了嘛!说的对啊,小紫英,这下……你可不能一直板着脸训人了!”
梦璃以袖掩口,从眉梢的弧度也可以看出来,她同样笑了。
过了会儿,梦璃忽然说,“……夙红是紫英师叔的师父,我们是不是该称呼她师叔祖?”
天河还没说完,菱纱一脸见鬼的神情看着梦璃,“梦璃,你也不要特地……”
菱纱之所以如此神情,是因为,若按照梦璃这么算,天河称呼夙红为红姨,她们便比他低了一辈!
“哈哈……这个……我不清楚……”天河茫然地看着梦璃,“这……怎么算的?”
菱纱急忙拉过天河,“你别管这个了。梦璃,不要提这个来误导他了!”
梦璃浅笑不语。
不一日的工夫,天河等人便下山去寻三寒器。
其间种种波折,自不必说。
而他们不在琼华派的时间,昆仑山上发生的异变,已渐渐明朗起来。
太一宫,地下。
重光目瞪口呆地站在地下主宫殿外,看着里面尽是红褐发黑的色泽。
“……血气……”
重光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九年前,当日的地宫,那阴暗扭曲的灵气漩涡,近乎于妖……
现今,这满殿渗满的血色,呛人的腥臭味——要多少生灵的死亡才能积淀到这般情景!
重光刚要举步,忽然眉心一皱,目中满是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