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
哑巴侍女艰难地用手势比了个一月十一,就昏了过去。
木讷结巴的大汉则是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年轻的家丁脸色苍白,声音低得和蚊子哼哼一样,模糊不清地做出回答。
墨北微笑了笑,索性离这几个人远了几步。
“严格说来,这几个人都没见过我正脸,不是背影就是侧影,惊恐之下匆匆一面,能认得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证词不够有力?本官这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来俊臣拿出一个铁匣,打开,里面是一叠小纸片,他把铁匣放在桌上,却没有拿出任何一张纸,而是扣了扣桌子。
“不过,这涉及到你的另一个罪名。”
来俊臣瞬间端正了脸色。
“墨北微,你不是兵部的官吏,冒充官吏,视罪行轻重,刑罚不等。你可认罪?”
全场耸动,一片哗然。
人群的惊呼声稍微平息后,墨北微欠身行礼。
“不错,我的确不是官吏,这个罪我认。但是,一笔归一笔。”
来俊臣拍下惊堂木,压下吵闹的声音,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辩词?”
“物证也不说,我们再来看看人证吧。”墨北微将刚才几人说的日期和地点重复了一次,“你们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四人纷纷表示肯定。
墨北微的眼中浮出了笑意。
“这是谎话——!”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
墨北微看向堂上的几人,“十一月二十七,我在茶州砂恭,有人可以作证。”
她的眼神真诚而充满自信,没有一丝作伪和心虚。
葵皇毅露出怀疑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茶州砂恭到黄州西邑,就算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六天才能赶到。
乐府的案子就是墨北微做的,她却说自己前一天在茶州。
两人的视线交错,几乎撞出了火花。
墨北微回以挑衅般的笑容。
“请几位大人稍等,证人就快来了。”
就像回应她的话一般,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人跑了进来。
站在人群中的陆清雅不由得挑起了眉。
按照之前的证据,几乎可以完全定案了。而且,若是仔细调查被害人的情况,就会发现被害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和官场或贵族有牵连,这不是普通的无目的的暗杀,明显是权力争斗的延续,再加上“冒充官吏”,很容易想到她背后有人指使,今天的公审更多的是想逼出背后的人吧。
——她居然镇定自若地辩驳,难道她真的有办法脱罪?
红秀丽拽着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子跑了进来。
“证人带来了!”红秀丽喊完就扶着膝盖喘气,跑得太急,浑身大汗,头发都粘在了脸上,她抬起头看向墨北微,灿烂地笑着,“我把人带来了!”
墨北微和男子打了个照面,点头微笑。
“大人,这位公子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草民罗金鑫拜见几位大人。”男子俯身行礼,“草民是全商联茶州分会的成员,主营茶叶、餐饮、瓷器。十一月二十七,墨姑娘在草民砂恭的分店购买了大量的茶叶和茶具,小店的五名店员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