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无言地抗议,周雅娴纤弱的肩膀微微地抖动。
心底的疼痛瞬间卷来,卓宏启伸手将她抱紧了怀里,低头埋进了她的发丝里,轻唤:“阿娴……”
“我们不该啊,启,下辈子,下辈子好不好?这辈子我们就到这里吧!别再错了!”声线已呈现呜咽,周雅娴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卓宏启双手捧起她的脸,满脸的泪水犹如洪水簌簌往下掉,她哭红了双眼,却仍旧咬着唇努力忍着痛苦,不让它发泄。
“阿娴……”他俯身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温热的泪水苦中带咸,转化成涩涩的痛楚。
楼上的窗户旁,凌然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看到卓宏启亲吻着周雅娴,一对儿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女在楼下的花园里拥吻着,而那个男人是她朝夕相处了快三十年的丈夫,那个女人是她一直尊重的好妯娌好大嫂,心被刺痛着,凌然此刻只能冷眼旁观。
“别再错了……”周雅娴一遍遍的诉说着,可是卓宏启根本不回答她,而她曾一次次试着离开,都最后败给了自己的心,她的命运永远抵不过他的柔情,她总是一错再错,只能由得那双手牵引着她在人世间沉浮,尝遍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乖!不要哭,阿娴!我们离开国内,出国吧,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被泪水打湿的唇贴上她紧咬的唇畔,伸出舌尖强迫的撬开她的唇,勾动她的舌头与之缠绵,这样的吻带着狂野,却让人觉得可笑。
凌然就站在楼上,终于忍不住抓过手机,拍下照片,沉痛地闭上眼睛,遮住自己眼底泄露的悲恸和气愤,深呼吸,慢慢舒缓着情绪。
这样一幕,让站在大厅门口不放心的锦瑟也看到了,她感到震惊,感到说不出的滋味,同时也气愤公公卓宏启做的,一抬头,锦瑟看到了位于窗口的婆婆。凌然就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隔着玻璃,锦瑟看不到婆婆的表情。
锦瑟也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她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知道卓少陵出来找自己呢!
而此时,园子里也开进了一辆车子,那是卓少臣的车子。
只见卓少臣从车上下来,气匆匆地走到卓宏启和周雅娴面前,大声吼道:“偷情都他妈光明正大到这种地步了?你们真他妈不知廉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狗男女?”
卓宏启和周雅娴被卓少臣吼得一下愣住,周雅娴看到儿子怒气冲冲的脸,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少臣——”
“丢人现眼!”卓少臣冷喝一声,视线看向老宅的窗口,赫然看到了一个身影,他知道那是凌然,他浑身紧绷,指着那个窗口:“你们在这里上演限制级画面,一把年纪了不要脸的玩婚外情,看看楼上,卓宏启你把你妻子置于何地?”
卓宏启和周雅娴都顺着卓少臣的手看到了位于楼上窗口边的那么身影,周雅娴一下如同被卡住了喉咙一般的窒息着难受。
锦瑟和卓少陵也走了过来,卓少陵是前所未有对自己父亲的失望。
周雅娴一下子羞愧难当,耳边是儿子指责的吼声,楼上是凌然嫌恶和憎恨的眼神,她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埋入膝见,呜咽着大声哭泣。
“阿娴,起来!”卓宏启蹲下来,手轻轻抚住她的后背。“我们走吧!”
“你走吧!卓宏启,我再也不要这样对不起任何人了!你别再纠缠了!”周雅娴哭得像一个彷徨无依的孩子,此刻将满腹的委屈用眼泪宣泄出来。
卓宏启忙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阿娴,我们离开这里!”
周雅娴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别逼我!别再逼我!”
“阿娴——”卓宏启脸上满是担心和心疼。“别哭啊!别哭!”
看着这样的卓宏启,失望的何止是卓少臣和卓少陵,还有苏锦瑟。
“你们还真他妈不要脸到家了!合着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们,你们偷情是光明正大了?法律就他妈该赋予你们这个权力了?”卓少臣再度忍无可忍。“哭什么哭?整日就知道装可怜,少他妈装无辜,装可怜装高尚,其实就只是一个随便的肮脏的破鞋而已!我以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