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的人却混扯不清,凭她如何哀求恐吓只是不放人。正着急间墨棋瞧见她,见她朝自己招手,回头望了眼书房,连忙小跑出来:
“姑奶奶,你可闯大祸了!”
青云一惊,脸色煞白,咬着下唇:“姐儿和大公子说了?”
墨棋唉声叹气:“几乎没吵起来。我听着连大公子也怨上了。嫌他用人不明制家不严,逼着公子给她个说法呢!”
青云面色灰败:“我没有告状的意思,只是看见姐儿就忍不住…..”她一腔苦楚憋了那么些天,好容易见到亲人,难道还不行说一说?
墨棋道:“嫂子哎,你也明知夏初不过是嘴上发狠说一说,病里的人脑子糊涂,怎么还和他一般见识!你们小俩口关起门来再吵再闹都没关系,只不该闹到公子面前!他上次还和我说,等夏初病好些就把他接来庄子上养伤,一来散心二来也免得日后当差生疏了,你这一闹,大公子生了他的气,恐怕再也不肯提了!”
青云惊道:“公子还肯要他当差?”
夏初之所以脾气变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大公子再也不用他,心里憋屈难过。
墨棋哭笑不得:“这怎么说得?他是为救大公子才受伤,只有他不想当差,没有公子不要他的道理——除非夏初自己不愿意!”
青云连声道:“愿意愿意,他肯定愿意!”
又哀求:“墨棋,你和夏初是过命的好兄弟,帮忙在公子面前说一说,早点把他接来庄子上吧。夏初见你们都离开老宅,只当你们抛弃了他,嘴上不说心里难过着呢。”若能离开,她也省得见天听人闲话。
墨棋故意道:“若是以前我还能说上一说。现在只怕大公子生了他的气,不肯要他来呢!”
青云急的双眼红着:“你带我去见姐儿,我和她说去!”
墨棋撇嘴:“夏初无情无义,都说要休妻了,你还为他前途着什么急。”
青云急的团团转,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他不是有心得!”
墨棋这才绽开笑容:“罢罢罢,我领你去见公子。”终究是他们兄弟情深,虽说夏初病中脾气坏了些又折磨青云,他却帮亲不帮理。觉得妻子照顾生病的男人乃是分内之事,哪有受到几分闲话就跑来告状的道理。这个却是男女之间天生想法的差别,便天皇老子也不能评说谁对谁错。
待她见得两人,他们早已分开正襟危坐。只是钱多多脸颊滚烫,强自镇定罢了。
青云见到她就止不住泪眼朦胧,心里委屈又担心,堪堪喊了声::“姐儿….”泪水掉线珠子一般滑落。
钱多多叹口气:“我知道,我知道。”
青云心说你知道什么,我才说两句就暴脾气不管不顾的要我休夫。从来只听说休妻和离,何曾有过休夫一说!于是不管不顾的赖着:
“我没说要休夫…..”
钱多多面上尴尬说不出话。墨棋噗哧一声,连忙掩口,却掩不住眉眼笑意。林小五也只觉得好笑,不好落了她的面子,只得强忍着正色道:
“你莫怕,我自寻人去说他,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赶明儿他好些了,派个人接到庄子上养着,我就近看着也省的他作怪!”
青云这才高兴了。退出前道了个万福,含泪道:“我知道姐儿是心疼我。只是世上道理出嫁从夫,青云自认没有翻天本领,姐儿当初的话青云牢牢记在心里。既然嫁了他,从此他就是我的天。除非我心里要和他恩断义绝,青云绝不会丢了姐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