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她上了心。
林小五瞪视:“说了不必你抛头露面,就是不必你抛头露面!”说完很可疑的气呼呼跑开。
钱多多觉得他实在莫名其妙。
你吼我,我没生气,你倒生气跑开?
喵的,黑白颠倒!
正也满肚子是气,小五却又跑了回来。她心中有气,哼一声背过身故意不看他。这时大黄饭后散步,溜溜达达到了她面前。
她蹲下,故意大声道:“大黄,你要乖乖的,莫要学某些人,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小五失笑。板着脸:“还没说,你究竟想吃些什么?”
她冷哼,不理。
小五故意:“你不说,我就不管了。只去告诉大娘你什么也不爱吃!”
钱多多听他离开的脚步声,连忙站起来大叫:“回来回来,谁说我不吃……哎呀,又给你骗了!”她气得直跺脚。
小五还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不过是故意重重跺脚做出离开的动静吓唬她。
小五笑眯眯的:“究竟吃什么,再不说我可当真走了。”
她爆豆子般点了许多菜,小五颔首:“就知道你嘴馋!”
小五离去引惆怅
二妮儿的生日在七月初八。初七这天,小五去县里买了些肉菜,又去看望一番孔氏母子。
孔氏搬离钱家村,在县里靠近县学的四合院租了两间房屋。因是靠近县学,住的也大都是些学子,倒也安静,正合孔近东的心意。他们如今虽然还是艰难些,但较之前几年已是天壤之别。孔近东也能安下心来备考,闲时画几幅画在街上兜售,也都很快脱手。他如今是秀才身份,很有些附庸风雅的城里商户要凑趣。只说他将来必定是做举人老爷的,到时身价百倍,现在买下的画可就值钱了。
孔氏问了柳大娘并二妮儿好,又细细的询问一番如今她的生活。得知自打她离去,柳大娘又去外面做了趟生意无暇管束,二妮儿就如同脱缰野马整日疯玩后,叹口气,道:“她这性子,也不知何时能定下来!可有哪家小娘子像她一般视礼仪于无物!”
她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小五表情。
小五一直带笑,闻言也没多少变化,只是淡淡道:“她性子活泼未尝不是件好事。如当日那般整日懦弱才叫人担心。”
孔氏见他并不曾露出嫌弃二妮儿的迹象,不免也放了心。
又说几句,取出几色针线并鞋袜,道是送与她做生辰礼,小五起身谢过。
他来时驾了柳大娘的马车,天未亮就出发,置办完货色,看过孔氏,太阳才刚刚升到半山腰。他驾驶马车往回赶,想着回去还能在地里忙活上一时。眼看麦子抽穗,正是用人照看之时。又不知二妮儿今日可有听话,是不是又挨了柳大娘训斥。大黄若是再将小院中种的菜地乱拱,一定不再容情,要好好惩罚与它。明日为二妮儿办生日宴,实在也不愿邀请刘氏。而那七奶奶的孙子澜文和他母亲是否也厚着脸皮再来?
自打二妮儿是福星的传言愈演愈烈,上门求亲的人源源不绝。那澜文就是其中不死心的。柳大娘几次三番婉拒,他家好似听不懂人话,每每恬着脸请媒婆上门说和。就连七奶奶都亲自出面,道是澜文他娘看中了二妮儿品行良善——呸,什么他娘看中二妮儿!
老三都告诉他了,分明就是澜文对二妮儿起了不轨之心!
若是他明日也敢上门,定要想个法子叫他不敢才好。
一路胡思乱想,出了城门。
出城门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头瞧他。小五也只当他们认错了人。一面又提高警惕,加紧赶车。
行到一半,有辆豪华的马车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小五回头望望,两马拉车,那马端的是骏马,车也精致,就连驾车人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他只当自己挡了对方去路,哟呵一声将车停在路边,静候对方先过。
对方却也停在路上,那车夫回首对车内说了几句话,转过头很是恭敬的摆手请他先行。
小五虽纳闷,却也扬鞭,唤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