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则宣布二妮儿得了怪病,最近渐渐好转,正在学说话。
很多人亲见她说一句,二妮儿学一句,也就不以为意。倒是顽皮的孩童们,屡屡笑话二妮儿说话,学了她的怪腔调在村里四处宣扬。
却正对她心意,刚好让众人明白她是牙牙学语,而非什么妖异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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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起,林小五和孔近东在后院平整地面,垒鸡窝,加固猪圈,又将打回来的麦子在太阳下翻晒。
孔氏和钱多多做完家务,坐在屋檐下,孔氏手把手的教她打络子。
大水来时,抢出的箱子不多,其中一只是她的妆奁。没多少值钱物件,倒是存了针线盒子和布料彩绳。如今取出,从配色起一一教导。
“大红配石青,松花配桃花,葱绿和柳黄搭在一起才耐看……”
她教的认真,钱多多学的也认真。
奈何她数钱算账一把好手,家务活也渐渐能熟,唯独在女红一事上,实在没多少悟性。
孔氏教了半天,一条攒心梅花络,教她扭得缠缠绕绕,乱七八糟。
林小五来喝水,探头敲了一眼,伸舌头,取笑道:“二妮儿,你把彩绳绕在一起,莫非要绕线团?”
钱多多恼羞,起身要打,他大笑跑开。钱多多恨恨的抛了个白眼,正要去追,却被孔氏拽住,道:
“女孩儿家要稳重,轻易露不得白眼仁。”
她低头,应了声。
孔氏又道:“走路莫要如阵风,那是粗俗无教养的鄙妇所为。你提起裙角,且慢慢行。”
她虽别扭,却也照做。只是不得要领,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小五从房后探出脑袋,取笑道:“二妮儿扭脚啦?”
她大恨,望着他磨牙。
孔氏嗔责:“行端坐正,莫要做怪相!”
林小五被孔近东拉回,无奈:“你又惹她作甚!”
林小五哈哈大笑,心情颇好。
过得一时,钱多多板着脸,来道:“娘走前要你请木匠来家,你怎还不去!”
林小五拍额头:“哎呀,我给忘记了!”
对孔近东抱拳道歉:“瞧我的记性!耽误孔大哥用功!”
孔近东不好意思:“我哪用功哩,还不是每日和你做耍。”
他盘算片刻,道:“请得木匠既要管饭又要把工钱,倒不如我来动手,虽做得粗糙,倒也勉强能用。”
钱多多翻白眼:“你?”
他笑道:“我和钱大哥很学过几下,又有孔大哥帮手,定能做成。”
说完去找孔氏,孔氏也表示怀疑,他道:“实在不行,去请教钱大哥。”
这才点头,让他姑且一试。
林小五出得房来,望着钱多多坏笑:“省下几个工钱,给二妮儿买红头绳——大约也用不得三钱五钱!”
他望着她稀疏枯黄的头发嘲笑。气得钱多多跺脚,又顾忌离孔氏不远,不敢伸手打他。
又因家中没有木材,他和孔近东两个去到钱满山家,偷偷找到钱满山,将来意一说,钱满山满口答应,瞒着刘氏带他两个到山上抬来砍好晾干的木材。
村子依山傍水,几乎每户人家都在家中添了女儿之后亲手栽上七八棵树,等孩子们长大了,应该嫁娶了,砍伐下来阴干,寻木匠打成家具作为女儿的陪嫁。
钱家的木材是钱满山在钱叶儿出生后,亲手种下的。因为两位老人算是晚年得女,钱满山就子代父职。前阵子刘氏想打个梳妆柜,催着钱满山挑了几棵长得不太好的木材砍下。
本打算入冬农闲再做,既然孔近东要用,他本就心存愧疚,且当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