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听完点了下头,然后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没什么语气道:“今天晚上我有事儿,请个假。”然后挂断。
对面的朵棉有点茫然。
请假?是训练请假么?为什么要请假?
她想着,直接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请假?”不是说亚洲邀请赛快开始了么?这段时间的训练任务应该很重吧。
靳川不答话,收起手机扫了眼她面前的那些菜,一挑眉,“吃完了?”
“差不多了吧。”她中午吃得比较撑,本来就还没饿。
“怎么吃这么少。”靳川拧了下眉。
“主要是中午吃多了,还没消化……”
靳川静默两秒,点点头,唤来服务员买单。
从泰国餐厅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暗下,城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朵棉背着包站在路边,想了想,赶紧趁人不备掏出纸巾擦眉毛。
再一照镜子。
里面的姑娘肤色雪白细腻,五官精致,两边脸颊染着一丝薄薄的粉红色,看上去娇艳而青涩。
……虽然脸红得有点不正常,但没了粗眉,顺眼多了。她满意地弯弯唇,收起镜子。
这时路边传来一阵喇叭声,滴滴。
朵棉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熟悉的纯黑色轿跑停在路边。车窗落下一半,驾驶室里的人手里夹了根烟,隔着遥遥夜色瞧着她,目光很深。
这一瞬间,朵棉脑子里莫名窜出一个词:狩猎。
他是蛰伏黑夜等待觅食的兽,她是猎物本身。
这个诡异的念头令朵棉胆战心惊。她心跳骤快,甩甩头,把“狩猎”“觅食”之类的词汇通通抛出脑子。
过了几秒钟,靳川终于懒懒出声,“杵那儿装木头呢。过来。”
“……”朵棉愣了下,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有点惊讶,“你不是说晚上有事还请了假么?不去办事?”
靳川掸了掸烟灰:“你就是我的事儿。”
“……”???朵棉黑人问号脸。
“上车。”
“……哦。”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思索着,朵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靳川一踩油门发动汽车。
朵棉习惯性地扯过安全带系身上,随口问道:“你准备带我去干什么呀?”
靳川开着车连眼神都没斜一下,淡淡丢过来两个字:“开房。”
朵棉:“……………………………@#&$???”
他从中央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你对酒店有没有什么要求?喜欢什么风格的?”
“……”朵棉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足足过了好几十秒,她的大脑才恢复运转,动动唇,极其艰难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开这么惊悚的玩笑。”
靳川语气挺淡,“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在开玩笑。”
“……”朵棉再次震惊了,同时“唰”一下,整张小脸红个底朝天。她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我、我不。”
“不什么。”
“不跟你……开房。”朵棉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挤出几个字。
天哪天哪天哪……这是什么神转折?她敢保证连电视剧都不敢像他这么演……说好的青春校园呢?说好的小清新呢?
话音落地,黑色轿跑在路边停了下来。
朵棉心都跳到嗓子眼儿,环顾四周——此处是一条小路,肉眼可见范围内的行人不超过两位数。
路灯的光昏昏暗暗。
车厢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可怕。
……什么情况?
咕咚,朵棉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边儿上,火星明灭的光照亮靳川的面容,他侧过头看她,“为什么不跟我开房。”
“……”这种事还有为什么?你能不能别把流氓耍得这么理直气壮……
朵棉快给他跪了,扶了扶额,依葫芦画瓢地怼回去,“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开房?”
谁知怼没怼成,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靳川让她这个问题给逗得笑出一声。他掐了烟头随手丢出窗外,眯了眯眼,在黑暗中朝她贴近,“真傻还是假傻,除了想睡你还能是为什么?”
“……”朵棉已经羞到开始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