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军官抱了酒坛酒碗过来。找他喝两杯。借机禀报情况。
一个军官面对马车。正喝了一大口酒在口中。突然两眼圆睁。“卟”地一声。口地酒尽数喷了出来。而另外几个官军随他目光处望去。脸上瞬间错鄂。瞥向楚菡。强忍着笑。
楚菡刚饮下碗中水酒。见他们神色怪异。回头看去。恰与手上捏着奏折。抛开窗帘向外张望地月儿对了个正着。也是微微错鄂。
她一副刚睡醒地样子。脸上地乌龟尚没擦去。犹不自知地拧着小脸左右张望。脸上地乌龟就在众人地面前晃来晃去。想来还没看到桌上地铜镜。
月儿迷惑他们的表现,放下窗帘,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功夫,车里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天杀的,你居然不告诉我,有意整我是不是?”
楚菡强忍着笑,回过头瞪了眼那些怪模怪样的官军,强装正经的重咳一声,举着手中的空酒碗,“喝酒,喝酒。”
那些人又哪里还按捺得住,蹲下身捧腹大笑。
其中一个笑出了眼泪,“楚王你居然在她脸上……”
楚菡耸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她自己画在请求屠城的奏折上的。”
“楚王,您这个丫鬟兼王妃实在是……哈哈……”那些军官们更是笑得滚倒一地。
月儿对着铜镜拿着湿汗巾,使劲搓着脸上的墨迹,嘟嘟啷啷地哼哼,“天杀的楚菡,此仇不报,非女子矣!”重重地将汗巾摔在脚下。
晚饭后,已搭好临时露营的军账,楚菡去了大账商议军中大事。
军宫驻扎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不远处绿树成阴,给这闷热的夏季带来阵阵凉风。
月儿一个人坐在溪边,脱去鞋袜,将终日窝在车中,已略为肿涨的脚泡在溪水中,透心的凉从脚传遍全身,舒服得忍不住长吁了口气,眯缝上眼。
一道人影闪过,“跟我来。”
月儿闻声望去,果然见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影在前面等候,微微沉呤,但见他所去的方向在营账之内。在这营账之内,倒不必怕有什么闪失。这人突然如此,定然事出有因,绝非偶然,也就飞快的穿上鞋袜跟了上去。
等月儿追过去时,却失了那人踪影,越觉得此事蹊跷,绕着附近军账转了几圈,终是没能寻到那人,只得回走。
没走几步,却发现有一座营房与其它不同,虽说营房门口有士兵把守很正常,但在送饭的官兵抛开帘子的一瞬间,里面传出地声音让月儿呆住了。
刚靠近营房,把守的官兵便警惕地看向她。
“请问这里面是谁的营房?”
军中官兵大多见过月儿,知是楚王身边的人,见她问起,也不好过于生硬,“这是战俘房,姑娘请回。”
第九章 计谋(中)
战俘,月儿心里咯噔一下,“我能见见里面的人吗?”
“对不起,没有将帅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见战俘。”
“就看一眼。”
“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月儿无奈,只得殃殃回走。
或许可以去问楚菡,只要他肯答应就能看看这里面是否是自己猜测的人。
出婉城已有三日,如果他肯告诉自己,不会同车三日不提半字。
想到这儿,又有些气妥,只有另寻办法。
一路埋头思索,突然见眼皮下有一双穿着软靴的脚阻住去路,白色的下摆在风中轻扬。
抬头,是暖如春风的温和笑脸,“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